>
阮筠岚渴了,也不顾着那么多的规矩,先吃了两口茶才道:“还不是担心你么,你信里写的那么吓人……”说到此处看了一眼君兰舟。转而道:“眼看着要到月夕节了,左右西武国也要来进贡,父王就求了皇伯伯这一次让我一起来。”
“那父王也来了?”
“父王和琼华随后才到,我是先出发赶来的。”
阮筠婷想起自己两次给端亲王的写的信,几乎称得上威胁,还句句血泪,脸上未免有些发热。
君兰舟则是咳嗽了一声。
韩肃见阮筠婷姐弟二人聊的开心,便站起身道:“筠婷,我先回府了,手头还有一摊事要忙。”
伏鄂见状也站起身告辞。
阮筠婷便同君兰舟和阮筠岚一起送他们出门。回来时候直接吩咐婵娟:“吩咐厨房预备食材,我要做几个拿手的菜。”
君兰舟笑道:“看吧,我师父回来这些日也没瞧见你姐姐亲自下厨。看来我们的地位还是不够啊。”
阮筠岚嘿嘿的笑,水秋心也莞尔。阮筠婷不依拉着徐向晚的手:“瞧瞧他,前几日刚下出,他才险些将盘子都吃了,现在又来说我没做过。”
徐向晚笑道:“他是矛盾的很。舍不得你烟熏火燎的到厨下去,还贪嘴想吃你做的菜,谁让你练了一手好厨艺的。”
阮筠婷下厨做了八个菜。几人也不管什么身份差异,同桌而食,欢声笑语。餐后,大家都识相的给阮筠婷姐弟留了说话的空间。各自回去休息了。
阮筠婷这才拉了阮筠岚道后宅的正屋里问:“父王怎么样?可生我的气?”
“知道他会生气,你还写那样诛心的话来气他?”阮筠岚撇嘴道,“你呀。有了个兰舟,是不是连我和父王都不想要了?”
“怎么会。”阮筠婷苦笑:“我是都放不下,才会如此为难。否则大可以和兰舟远走高飞不过问这些事,藏起来就好了。我也是真的被逼无奈。”抬眸看向阮筠岚:“那个昭阳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阳郡主是二皇叔的长女。丧夫多年,兰舟的事是她自己与皇伯伯提起的。想来是兰舟去西武国时候,她自个儿在宴会上相中了兰舟。”
“是么。”阮筠婷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君兰舟那个长相,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刚刚去西武国的时候,脸上好像还有疤痕呢。就是如此,也叫昭阳郡主看上了?不愧是同宗的亲戚,眼光都是相同的。
阮筠岚察言观色,见阮筠婷一幅郁闷不已的模样,笑道:“不过上次你写了那封信之后,父王已经对你们的事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论是昭阳郡主和兰舟,还是伏将军和你,父王要逼迫也都要先掂量一番。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前一阵子大梁皇帝私下里与皇伯伯通信,提起想迎娶西武国一位郡主,以示两国邦交友好长存,字里行间句句都暗指你,皇伯伯好像动了心,不过父王一直没有松口急于撮合你与伏鄂将军的事,皇伯伯也就没有逼迫父王,这事情也就暂时搁置了。”
“看来皇伯伯很在意父王的意思?”
“是的,你若是回了西武就知道了,西武国王室成员之间的关系,远远没有咱们预想中的那么复杂,好似都很认亲,很团结的。当然,其中不乏勾心斗角的事,但若真发生了什么,雷家人是会团结一致对付外敌的,绝不会做相互拆台的事。而且父王和皇伯伯兄弟关系特别好,皇伯伯很尊重父王的意思。”
阮筠婷闻言便站起身,笑着道:“若是这样,那还好办一些。”
阮筠岚见状便揶揄的眨眼:“是呀是呀,你那信写的我瞧了背脊上汗毛都竖起来了,就怕你真的有个什么。你以自身作威胁,当真是那捏住了我和父王的七寸,还真够狠的。”
阮筠婷这会儿脸上已经红透了,拍了阮筠岚肩膀一下,道:“好了好了,你也不要嘲笑我,若是你与清歌郡主之间也有这么多坎坷,说不定你会做出比我更疯狂决绝的事。”说罢,竟发现阮筠岚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晕。
阮筠岚见他如此,心情大好,嘻嘻笑着赶他回房去休息。
阮筠岚回来的日子,时间过的好似特别快,转眼间就到了八月十三,南方战事告急,韩肃身体“痊愈”,自请离都,朝中以吕国公为首许多大臣都上折子反对,但韩肃这一次大胜,威望甚高,反对之人最终仍旧是少数,皇帝想要顺水推舟也没有推成,还要做出一幅完全信任的模样,在宫中设宴为韩肃践行。
八月十四,南郊。
韩肃带了两百名亲兵,于城外列队准备启程。
君兰舟扶着阮筠婷下了马车,伏鄂那项已经翻身下马,快步到了韩肃跟前,一拱手道:“文渊,祝你此番马到功成,再次扬名!”
“多谢青天兄吉言!”伏鄂字青天。
听他们这般热络的说话,阮筠婷知道韩肃拉拢伏鄂的目的早已经达成了,与君兰舟相携到了跟前,“文渊,你要保重自己,可不要受伤了。”
韩肃微笑着点头:“我无碍,你知道的。”
阮筠婷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南边的第二次叛乱是韩肃和君兰舟一手策划的,可她仍旧免不了担忧:“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也要小心提防着才是。”她指的,当然是皇帝是否会洞察其中原由,借机发难。
韩肃一颗心早已经被幸福感填满,意气风发的笑着道:“放心,我虽然上了战场,可明刀明枪的并不可怕,你身在都城才要小心,须知道暗箭难防,凡是不要多操心,养身子为主,什么事情依靠兰舟便是。”一拍兰舟的肩膀:“我兄弟的本事,你没有亲眼见过,不会知道,他运筹千里撒尚且游刃有余,保护你安危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