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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精神一震:“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哄你做什么。”君兰舟轻吻她的额角,叹息道:“真希望能永远呆在你身边。可是你也知道,男人不可能没有自己要做的事业,我不可能躲在女人裙子下生存。”
“我知道。”阮筠婷闷闷的点头。君兰舟自来就是洒脱不羁的人,别看他处事圆滑,看起来见了什么人都知道如何迎合让对方舒坦,可他骨子里却是很桀骜的一个人,即便有朝一日他们成为伴侣,也是相互陪伴,而不是谁依附谁。
“你去吧,做事不要急躁,保证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我在这里好吃好住,安全也有人保护,你不用担心,安安稳稳做好该做的事就是。”
君兰舟微笑,又亲了她额头一下。这就是阮筠婷的可贵之处,明明可以撒娇耍赖不让他走,再或者可以将不满和不愿表达的明白,她却不多言语,不给他压力,甚至怕他为了急着回来做事急躁遇到危险。越是如此懂事,才越让人心怜啊。
阮筠婷送君兰舟和安国出门,一直到了正门看着他们骑上马,才转会身。
谁知一回头,就看到端亲王和阮筠岚站在不远处的树荫处。阮筠婷便停下脚步,沉静的望着他们。
阮筠岚见姐姐竟然不上前来行礼,连忙笑着打圆场:“都秋天了,还这么热,瞧都把姐姐给晒迷糊了。”到了跟前拉着她的胳膊到了端亲王身畔的树荫处。
阮筠婷这才行礼:“父王。”
“嗯。”端亲王鼻子里发出一声。
“若没什么吩咐,我先回去了。”
端亲王望着女儿,赌气的很,却不愿意失去身为父亲和王爷的身份,佯作不在意的道:“去吧,好生打扮一番,稍后伏将军要来。对了,这几日宫中应当有送别宴,你也预备一下。”
阮筠婷先是赌气,随后听到“送别宴”三个字,意味着父王和弟弟要走了。心里便有些沉重和复杂。为不可差的叹息了一声。
端亲王瞟了她一眼:“怎么?”
“舍不得罢了。”
“舍不得?”端亲王嗤笑:“我以为你满心里就只能装一个君兰舟呢!”
阮筠婷揉了揉太阳穴。垂眸虚弱的道:“父王,咱们能不能不要在为了这件事吵架?你是我的父亲,岚哥儿是我的弟弟,你们是我至亲的亲人。谁都无法替代。我与兰舟之间的关系,根本是两码事,开了送别宴你们就要启程了,咱们一年才能见上这一面。为何不能留下一些好的回忆,不能珍惜时间好好相处?非要弄的面红耳赤才干休吗?”
端亲王哼了一声,没言语。事实上他是看阮筠婷脸色不好,想起她中过那种霸道的毒。身子必然亏损,不舍得让她动怒伤身。转念一想,端亲王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败给女儿了。
见端亲王和阮筠婷都没再继续吵。阮筠岚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拉着两人到悠然堂去吃茶,这些日一直没有好好相聚,也该找机会说说话。
谁知到了悠然堂刚坐下,外头就有丫鬟来报:“回郡主,外头来了一为公公,说是婉妃娘娘娘身边的小路子。给您送了一套好首饰来。”
阮筠婷心头一跳。
她现在仍旧每个月都能见到徐向晚,要有什么首饰,徐向晚大可以等到她进宫去便是,做什么急匆匆这时候送来,其中一定有蹊跷。
快步到了前院,果真看到小路子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站在树荫下。
见了阮筠婷,小路子遥遥行礼:“给郡主请安,娘娘新打了头面,说是这一套最适合您戴,命奴才给您送来。”打开锦盒,里头是银累丝镶蓝宝石的头面,两根步摇,一根大簪,一对耳坠子。看起来精致非常,样式也新颖。
“多谢你家娘娘厚爱,还请公公为我转达谢意。”阮筠婷命红豆将锦盒收了,又打赏了他一个大的封红,小路子眉开眼笑的行礼,回宫回话去了。
阮筠婷就带着红豆直接回了卧房。打发人都下去,急忙打开了锦盒,首饰一个个都拿出来,掀开了盒底下的红色绒布。
没有。没有她预想中的字条。
阮筠婷把锦盒翻来覆去研究个遍,也没有找到夹层。
可是徐向晚是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送她礼物。还是说她多想了?
阮筠婷把一对一模一样的步摇拿起来晃了晃,突然发现两根步摇好像不一样粗,左手的这个更粗一些!
阮筠婷面上一喜连忙放下右手那根,摆弄左手那根,好半晌才发现机关在簪子的蓝宝石上,枉她又是拧又是拽的,其实只要按一下那个蓝宝石,簪子下端就有机关,会将夹层弹出来,露出一寸长的凹槽,里头的空间正好够放一张字条,若要放些药粉也是可以的。
阮筠婷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先将首饰还原放入锦盒,然后展开字条,上面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和一个地址——
“肖嬷嬷?”阮筠婷显示疑问,随后惊喜的站了起来,因为起的急了些,眼前黑了一下。不过此刻她那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推开格扇快步往外走。
“郡主,您去哪儿呀!”婵娟提裙摆追上来。
阮筠婷欣喜若狂,只是笑着。
她拜托徐向晚打探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和公孙丞相剩下长公主的证据。所谓证据,无外乎人证和物证。这位肖嬷嬷,八成知道其中细节!这么说她和兰舟有希望了!
阮筠婷脚步从没如此轻快过,快步到了悠然堂,见端亲王果然还在继续和阮筠岚一同吃茶聊天。
见阮筠婷如此急匆匆的赶来,端亲王还以为发生什么事,焦急的问:“婷儿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