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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一次正儿八经的大婚,她的婚姻还涉及到西武与大梁恢复邦交,意义重大,两国都重视了起来。
端亲王亲自带队。押送着西武皇帝亲自为阮筠婷预备的七百二十抬嫁妆,由梁国军队亲自护送快马加鞭的赶到梁都,西武嫁公主都不曾如此隆重。
大梁则有皇帝时时询问君兰舟预备的进度,怕他年轻不懂得一些礼节,还派了莫建弼来协助九王爷为君兰舟主办婚礼。
三书六礼,一项项的程序走了下来,眼看着就要到正日子。
振国司大牢中,韩肃穿了身土黄色的单衣长裤,盘膝坐在牢房中,仰望着斗窗外的天空。他长发蓬松,脸上满布污垢,胡子拉碴如同街边的乞丐。双手双脚上靠着镣铐。用铁链所在墙上。
若不仔细分辨,谁能看得出这是呼风唤雨的摄政王?一个月的牢狱生活,已经将他折磨成这般。
君召英看着他的背影,不免唏嘘。
“王爷。”
韩肃听见了,但没回头也没应声。现在他是阶下囚。旁人再叫他王爷,会让他觉得是一种讽刺。
韩肃心中的落寞无人能懂。蓄谋已久,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到最后竟然依照付诸东流,全盘皆输,他想怨恨。都不知道该怨恨谁。他这时候多希望阮筠婷能来看看他。只要见到他,他难以平静的心必然会释怀。
他是那样爱着她。可她却一直都不爱自己。
如果他不爱她,不强娶她。悔婚,威逼西武国,得罪四位辅政大臣……以后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还有君兰舟。
如果他不爱她,他和君兰舟或许会成为着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兄弟,伙伴。他的权势能力加上他的谋划,何愁天下不归。四海不能升平?
可是,君兰舟的谋划,将他算计了进去。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话可说。
君召英见韩肃呆呆坐着毫无反应,又叫了他一声,韩肃还是没有反应。
君召英叹息道:“罢了,王爷不愿理会我也罢,我是奉皇命而来,告知王爷一声,皇上一个月前与西武国达成共识,恢复西武邦交。端阳郡主与公子熙的婚礼,正日子就是明天。皇上让您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铁链哗啦的响,在安静的牢房里,仿佛磨人骨头一般。
韩肃到了牢笼前,定定望着君召英,声音沙哑,迟缓,太久不说话,刚一开口他还不能习惯。
“你说,筠婷要大婚了?”
“回王爷,正日子就在明天,才刚我才跟着兰舟一同去徐家催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