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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她一拳打在地面上时,桑普的脸色却忽然变了。
就在叶梓欣以拳击地的瞬间,桑普能够明显地感觉出脚下大地瞬间灵气波动。他尚未醒悟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脚下大地突然就“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来不及逃,桑普纵身而起,试图避开自下轰上的土块,却被那仿佛被炸弹炸出来似,劲力十足的土块辟头盖脸地轰了一身。
尘土飞扬,将方圆十米都罩得灰蒙蒙的一片,几乎看不清东西。叶梓欣喘息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灰雾,嘴角因那死样的沉寂而略有些勾起。
灰尘渐息,一道身影在烟土中现出身形。虽然一身的土,看起来狼狈不堪到了极点,可是自尘土飞扬中慢慢走出的桑普,双眼仍然明亮,目光仍然犀利。
“你比我想得还要——”桑普沉吟着,眯起眼,“真是奇怪,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居然五行俱全——我看看,还差一个金,我没有见识过——叶梓欣,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
乍见桑普身影时,叶梓欣难掩失望之色,但很快,她就掩饰起那分失望。远远望去,见似乎有人正往这边跑。叶梓欣知道是刚才的爆炸声惊动了人,当下不再犹豫,直接转身,“不想被人看到,就走远些。”
桑普哼了一声,如影随形,紧紧跟在叶梓欣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又往公园深处潜去。
知道桑普就在身后不出十步远的地方,叶梓欣心急如焚,却知道自己想要摆脱掉桑普,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甩不掉,那就只能拼了——
前面大湖挡道,叶梓欣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离湖面尚有五米远,她突然纵身跃起,直接就跳进了湖中。
在后紧追不放的桑普一愣,慌忙刹住了脚步。
自幼生在高原,他甚至少有出藏的时候,是个彻头彻尾的旱鸭子。这会儿眼见叶梓欣跳进水里,一时之间竟是无措。
“你……”竖起眉,他恨声喝道:“叶梓欣,你想要借水遁!休想——”一个返身,他跳上岸边大树,抓住一根儿臂粗的树枝,竟是用力一拗,轻轻松松地把那树枝拗折。随手把那枝带着无数细枝绿叶的树枝丢下湖,他足尖一点,人已经稳稳站在那浮在湖面上的树枝上。
似轻若羽毛,桑普就那样负手而立站在树枝上,远远一看,竟好似传说中能一苇度江的。只是若近了,一身的灰头土脸,难免有失高人风范。
但就算如此腹诽,潜在水下的叶梓欣眼见桑普居然能这样借力站在湖面上,一双厉眼在水面上四处搜寻,也不禁心中急切。
潜在水中,她控制着水灵气,在周围形成一个水球,将她和小白包裹其中。整个人,就好像平空浮在水中,连衣服也不曾湿半分。可是,这个样子,到底不能维持太久,如果她不能击破桑普,那只有一个结果。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新近学会的招式到底能不能奏效。
咬住唇,她悄无声息地于水面下接近桑普。至少,她现在知道桑普应该是怕水的,这样站在树枝上,连脚背都怕粘湿似的。
“美人,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儿——你现在出来,我或许可以网开一面——不,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做那一对最后的男女——等我杀了宋琪以后……”
桑普低下头,目光扫视着水面,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有一种感觉,叶梓欣就在他的附近。真是奇怪,他借着认识的那人在世俗中的力量,轻易地察出关于宋琪和叶梓欣的一切。可是,叶梓欣的传承真的是很怪,而且居然会如此运用五行之力……
突然挑眉,他的目光直视脚下,因那一丝灵气波动而心生警惕。但是就在他还未有所行动时,脚下突然一震,原本浮在水面上的树枝好似突然失去了浮力,竟是顷刻之间沉了下去。连同桑普也往下坠去。
桑普拨身而起,还未曾跃高,脚底尚踩在水面时,水面已突然形成一波巨*,竟是笔直拍向了桑普。
公园的人工湖,虽然是通过地下暗河的活水,可是平时一直都波澜不兴。就算有风,也不过微澜之美,哪有现在这样的巨*,竟好像是狂风暴雨中发怒的大海一般。可是奇怪的,这涛天巨*,只在这方圆不过数米的水域中汹涌澎湃。
虽然面积不大,可是这样的巨*却足以将桑普拍入水中。劈头盖脸的巨*迎面拍下,桑普惊骇莫明,只觉七窍入水,面若重击。
被这巨*拍入湖中,他抬手先摸的就是脸。做过移皮手术才不过半年,他自然最担心的是脸会不会受伤。在摸到脸上似乎没有什么伤时,桑普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人在水中。
骇了一跳,他奋力挣扎,却又有一波更大的巨*涌来,直接把他拍入水中。头沉入湖中,桑普连呛了几口水,心中已经生惧。可是他到底不是普通人,虽然心中惊惧,却仍是睁大了眼。
虽然在水中视物不清,可是不过数秒,他就看到就在斜前方不远处,浮游在水中的叶梓欣。瞪大了眼,桑普惊得忘了身在水下,一口水涌入口中,呛得他一阵猛咳。
他之前只是以为叶梓欣水性好,但是现在他所看到的情形却颠覆了他的想法。叶梓欣不是水性好,而是已经将水灵力运用到娴熟。他从没有想过,人居然可以在水中用水球把自己包起来,就像活在一个透明的泡泡里。
这就像是童话里的情景,哪怕桑普是奇门中人,自幼修习异术,他仍然没办法想像叶梓欣居然能这样做。
就在他错愕之际,叶梓欣在水中猛地双掌一推,一个水团直冲向桑普。不知是之前受那巨*拍脑,拍得头有些昏沉,还是怎么的。乍一看,他居然错以为叶梓欣发出的这个看起来也似水泡一样的水团是要帮他呼吸的。在这个错觉之下,他有刹那的闪神。不过就是这一愣神的工夫,他再想躲闪就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