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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准备好了台词,她楼下不是他和她的老地方。
他家楼下才是。
可是她又不想去那里,想来想去,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那个考场,那天的阳光,比今天的更为明媚。
于是她出了大铁闸就闭着眼睛开始跑,一路跑。
那是市第六中学,学生照常上课,那天考试的地方作为教室,如今应该被满满的占据着,校门口紧闭,传达室的老先生悠闲的翻着报纸。
她呼呼的喘着气,汗水沿着面额往下流,湿了衣领。
她绕着学校外围走了走,因建筑老旧,围墙也不高,她随意找了处地方就翻了进去,校道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教学楼不时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教学楼后的操场,还有学生在上体育课,很生活化。
她站在校道上突然有些茫然。
然后身后就传来翻墙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
余非就在她身后。
她从未看过他满头大汗的样子。
不骗你,这么多年来,从未看过。
但他如今满头大汗的模样,头发有些凌乱,不知怎么的还有一些些憔悴,可他精神面貌尚佳,依旧是英俊的脸庞,接着随性的拍了拍手,往后腰那揩了揩,望着她。
也是出乎意料的生活化。
不知道为什么,常笑觉得,这样的见面,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
可心里暖暖的。
他那样平静的站在她对面,微微喘息,然后朝她慢慢走近。
接着他说话了,“小姑娘,你在任性。”
她眼眶一热,说,“糟老头,你在作弊。”
他蓦地扬唇一笑,“你说,将你拎出考场的那个老师不知还在不在?或许以后我们可以请他喝杯水酒。”
她顿了顿,“物是人非哇,”然后伸出手指数了数,“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我们认识……唔,七年了。”
“嗯。”他但笑不语。自然而然的走过来与她并肩。
便是和他慢慢的走。
拐了个弯,就看到一些相貌□的小正太萝莉在追逐嬉戏,常笑突然感慨,“现在看他们,就□大。”
他又是笑笑。
她呶呶嘴,听到不知哪传来的钢琴的声音,突然说,“余非你给我弹钢琴吧,我要听命运,天鹅湖,还有什么小夜曲,沉思曲,梦幻曲,你去学。”
他突然沉默,随后轻轻看着她说,“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开口,”他望着她,“常笑,你从来不向我要求。”
她眼眶有些湿润。
余非慢慢走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轻轻顺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她没头没脑的说,“有汗……”
他轻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带着狐疑的询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