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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应付的辛苦,她不应该为他徒增苦恼与压力。
她相信他心里有个度,情感与利益,分的非常清楚。
所以,当他很间接的说出“让她相信”那番话的同时,她的一颗心,真的是尘埃落定的完全信服。
直到报纸上出现了越来越言论,容沫无意中翻开来看,竟有一篇报道直指她内心的恐惧,“毓泰不堪CHY压力,昔日繁华败落已成定局。”
简单的一句话用如此醒目的大红字绘描,映射在容沫身上的,就是止不住的触目惊心。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起与程弈阳那日的对话,每一句都在指控的薄情寡义。现在若是直接因此去给他打电话,搞不好会造成更坏的局面。
她与易明晞走到现在只是为了旧日的家族纠葛,却不想因此而造成毓泰的全盘皆输,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那个男人走向末路。在她看来,已经负他太多。不能再让他承受更坏地局面与后果。
容沫想了半天。最终决定给林弈辰打去电话。那个男人,虽然与程弈阳一同构下毓泰残局,但是一向是置身事外地态度,说话总能客观些。
总观三人,程弈阳如此,易明晞又是那副模样,她现在能问的也只有林弈辰。虽然林弈辰与程弈阳合力才造成如此困境,但是她仍是相信。这个男人,不至于像外界形容的那般冷血无情。
事到如今,就算是为给自己留条后路,她也要去试一试。
容沫思索良久,这才拨下林弈辰的号码。听闻她的担忧解述,林弈辰忽然轻笑,“你是在担心他?”
容沫并不想让这个纵横商海已久的男人把握自己的弱点,于是尽力平静道。“对。”
“我只是为我的家人讨还一个说法,并不想让他完全覆灭。这不是我地本义。”
“容沫,你最大的本意是还爱着他。”林弈辰继续轻笑,“所以。被程弈阳看不下去,从而将你对易明晞的爱情转变成了钳制他的利器。要不是你,程弈阳完全不必如此。”
“他一个自外籍人。刚刚在中国立足,根基还不沉稳,就如此冒险与易明晞做对。强龙与地头蛇做对尚且要输,何况程弈阳的CHY还在中国算不上强龙。所以,他做到现在,也是拼了命的全力一击。若是易明晞不败至如此,他的下场,比谁都要惨。”
“如果是因为我导致易明晞如此。我不想这样下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咙。容沫只觉得自己万般难受,她想了想。这才艰涩开口,“我地目的一向是还自己家人清白,让恶人受到报应,但并不想牵连与他。”
“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当时做了,就要想到今日。”林弈辰叹气,“容沫,我知道你的想法,亦知道你打电话地缘由,我想要告诉你的就是,易明晞现在,腹背受敌。退一步深渊,进一步幽谷,皆是末路。”
“他现在纠结的,只是将毓泰卖给谁地问题。放眼这个国家,或许只有雅高和杜氏有实力并购他的毓泰。因为你的关系,因为N城项目的关系,他不想让我沾手毓泰。而杜氏,明着说是担保,明着说是看重了易明晞的人品才气,估计私底下只是看重了整个毓泰集团。易明晞想利用杜氏重整旗鼓,拼劲最后一把力气,可是杜氏呢,应该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用易明晞的主动示好大逞恶威罢了。”
“这便是商业。谁的目地都不是那么单纯。可是易明晞还因为你产生了那么可笑地骨气,若我说,卖给杜氏,还不如给雅高要利索。”
“那你呢?你就没有私心?”容沫只觉得林弈辰一通事不关己的分析很有猫哭耗子地味道,“拿下毓泰的N城项目,怕也是蓄谋已久的吧。”
“随你怎么想。”林弈辰竟不解释,“你或许可把今日的一切都归于我林弈辰身上,说我当初帮你便是为了此时,我也不想作出什么解释。可是容沫,我今天告诉你,今日易明晞的一切,也有很大一部分你的因素,或许女人都以为男人重利益高过感情,可是很多人,只有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才会奋力一击。而你,成功的挑起了程弈阳的抗争欲。若不是他如此,我林弈辰又如何渔翁得利?”
“我是希望林家的事业越做越大,但却不屑用不择手段的谋局来成全我的企图。”林弈辰叹气,“这一点自安冉和我分开我便明白,但是我想说,如果你们斗的死去活来而我恰能得利,我也没必要充当那个高风亮节的傻子。”
“那我该怎么办?”容沫觉得自己的那句话也有些赌气色彩,事情到了如此,这个世界上没有资格生气叫嚷的,怕只有她。
“你希望怎样?”
“我希望易明晞没事,我希望他的毓泰没事。”
“那你就去与程弈阳相谈,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主动权都在他的手里。若是心意已定,估计再过几日他还想要诉诸法律,如果到了那时,毓泰只会沦到更坏的下场。”林弈辰深深吸气,“现在易明晞为什么如此着急?就是因为若是按照合同所有期限处理这个纠纷的话,他顶多损失钱,不会吃官司。若是真的到了法院,就怕毓泰真的会一败不起了。要知道,名誉对于商人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生命线啊。”
容沫挂下电话,想着林弈辰的假设和预定,以他的说法,他从来不想主动加入这场战争,到了现在这个局面,依然是可有可无。可易明晞不同,一旦程弈阳真的将此事摆到法律层面,易明晞的翻身之役,将会进行地无比艰难。
她脑子里想起林弈辰“主动权在程弈阳手里”的定论。掏出钱包塞到大衣兜里便赶往机场。八个月的身子已经很是笨重,虽然一切顺利,可她到了机场仍是气喘吁吁。容沫顾不得旁边人的侧目相视,下了飞机就直奔chy的中国本部,在车上想给程弈阳打个电话地时候。才发现手机竟然无踪无影。明明临走的时候记得将手机放入了口袋里,为什么不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