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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沫没想到林弈辰会为他想到这么细地地步,感动的一时无法顺当言语,“林总,我谢谢您,我原本以为您叫我来是要训我的,或者有更可怕的情况,辞退我……”
“天,你怎么会这么想?”林弈辰笑道,“我还记得某人曾说我是体贴民心的好领导,怎么心里将我想的和黄世仁似的。”
听到这话,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知道我给公司带来很多麻烦。”
“可雅高更看重你的能力。”林弈辰低头,自抽屉里掏出钥匙递到她手里,淡笑,“我也不是别无他求,一方面你要努力工作,另一方面可以付租金给我,一千五一个月,怎样?”
容沫心知林弈辰拿出租金之名只是让她更心安理得,更加感激,“谢谢您林总,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负您地期望。”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自己的手机竟显示了七个未接电话,五个程弈阳的,一个周伯伯的,一个舅妈的。一场事变,将自己旁边所有的人都打扰了个遍,容沫苦笑着先给周伯伯和舅妈回了电话,轻描淡写的叙述了事件地大体过程,再三劝他们不要担心。最后打给程弈阳电话地时候,她的解释已经到了有气无力地地步。
“容沫,你没事儿吧?”程弈阳听到她的声音,焦急道。
“没事。”她揉着眉心笑,“我只是解释这些事情,解释的头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都认了?那些记者又是如何知道的你家?”
“他故意安排的。”想起易明晞那日的表情,容沫只能用一声轻嗤来表达自己的苦涩,“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只是想逼我。因为这一场戏由他一个人扮演已经发展不下去,所以必须要拉我一起谢幕。不过这样也好,一个人承担确实不够公平。”
“那孩子呢?”程弈阳追问,“别的无所谓,那是既定事实。可是孩子你打算怎么办?你明明知道……”
“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容沫叹息,“我累的要死,孩子是保是流,现在总是没精力了。”
她说的是再真不过的话,自从昨日看到那个人,她的心力仿佛已经扩张到了她从没到过的区域,每一次呼吸,都伴着疲惫至极的痛楚。她知道他是有意带记者而来,从一开始见到记者便已经知道,易明晞纵然聪明,但这个世界只要刻意做某件事情便会留下些许马脚。那些记者蜂拥而至的时候,并没有围堵住他来时乘坐的那辆车,对他的态度纵然生硬但也恭谨有礼,一看便知有着重重顾忌。而面对自己的时候,记者们仿佛才看到了焦点,很多八卦精神才毫无掩饰的揭露出来。
她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以要她赔偿,要她回报为借口,再次设下这么一个局。
看着手机渐灰下去的亮色,她竟想起他面对她时的表情。说起证据问题时的咬牙切齿与厌恶,得知她要用结婚偿还承诺时的反感和不屑眼神,到最后,即使提起孩子,他的表情也是毫无变化,微暗的脸色如同蒙上了最晦漠的灰尘,脚步的暂时停滞,虽然未语,但已经告诉了她最坏的结果。
他不用回答孩子的意义,她便已经自他的背影中尽识于心。那就是,孩子也无所谓,她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终是不值一提。
所以,得知他设局谋算她。她满脑子只是想着如何清醒应对,心里却没了那分嗜心刻骨的痛楚。
或许是林弈辰下了什么旨令,在雅高这个商业王国里,林弈辰的命令就是圣旨。他说不得非议她的事情,任何人就不敢再用那些刺目的眼光来窥探她的所思所想。只是很多人表面上不敢,内心或许已经将她编排至了某种极致,因为她现在极其暧昧的,与林弈辰一同上下班。
容沫没精力管那些,这个世界若是事事都要顾忌,她总有一日会累死在别人的评价里。所以秉承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原则,容沫更加尽心于工作的打造。她不想去想易明晞的事情,不想去思考关于他的毓泰的片刻点滴,可是这个世界的联系实在太过便捷发达,纵然她用近乎刻薄的方式扼断了对他的相思和关注,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如雪花般纷纷而来。
Ⅵ订婚,无关幸福
毓泰集团业绩出现大方面滑坡,自彦嘉凌被逮捕入狱的那日起,作为经济晴雨表的股市各指点,就已经出现了下跌的症状。但毓泰集团毕竟是在C市基础雄厚,再加之易明晞也算是经营得当,所以中间几次危机都是逢凶化吉。可是最近突然有媒体披露,毓泰集团现在的资金周转已经出现问题,据知情人透露,现在所维持的各公司运营及项目筹备费用,均是靠国外某公司担保才可确保正常运转。
而且,毓泰集团对外宣布暂停毓泰N城项目的运作。曾经轰动一时的N城征地事件,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方式结尾。在媒体理性的分析下面插入自毓泰N城项目现场的实地拍摄照片,除了那个昭示着毓泰名目的大石头依然稳坐在工地中央,放眼四周,俱是一派空茫与荒凉。
这也就说明,毓泰已经彻底结束了四处扩张的发展战略,在如此残酷环境的逼迫下,正是进入了自保期。
这对于易明晞那种向来信仰“不进则退”的人,该是多么酷厉的惩罚。
容沫再次沉浸到了这样的胡思乱想中,想象那个人该是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想象那个人该死如何思忖和处理他们的关系。正在这里胡思乱想,放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如同失去反应能力一般,她机械的拿起电话,声音也不复往昔地弹性。黯然地在话筒边周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