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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对。”周伯伯点头,“是一种血液病。具体起因不明,但足可致人离世。这种病与艾滋病极为相似,但并不是由那些性生活及各种不洁生活习性引起,主要是由染色体的不合理搭配构成,而血液的病多是免疫系统地病,所以这就不难解释,你爸爸到最后阶段,经常感冒的原因。”
容沫彻底怔愣,“什么意思?他年年体检。若是生病,没有理由不检查出来啊。”
“二十年前我们虽然有了体检制度,但只是对身体的常规检查,根本不会渗入到血液的检查上去。何况当时医疗条件有限,根本无法检疫出这样的异常病毒。”周承恩叹气,“这个档案,我估计还是在以后逐步进行的实体解剖中解析出来的,而医学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遗体捐献之后所有权就归国家,自然无义务向家属通告以后所诊断的结果。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案宗。觉得上面所注地各项条件,都像是容叔叔,然后找了熟人调出原始资料,果真是容叔叔的档案。”
“沫沫,别的不说。”周承恩定定的看着她,“这个病起因不明,但是既由染色体变异生起,就足够说明,此病有遗传性。”“遗传?”
“对。”周承恩点头,“所以我和爸爸把你叫回来的意思是。需要带你去医院做个深入调查。虽然上次采取的血样并没有显现出你有病发症状,但是我和爸爸还是不放心,对这个病的成因太不了解,我们只能慎之又慎。”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容沫便在周伯伯的陪伴下去向医院,因周承恩早已做好联系。他们直接去了周承恩的研究室。周承恩简单介绍了容沫地情况。接着便有一个年龄较大的大夫仔细看了看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不舒服?”容沫摇头之后随即点头,“如果非要说不舒服,就是感觉自己味觉有些退化了。有的时候会出现食不知味的情况。”
“嗯。”
“不过这应该不是病吧,往往只是出现一段时间的状况,很快就会好。”容沫干巴巴的笑,说不清楚是想劝自己安静还是说服医生别再用那么深沉的眼神来面对自己,“我查过很多资料。说味觉与心情有关。而我大多是在特别紧张和激动的时候才有一些症状的。”
“嗯。”那医生不再说些什么,指示一旁的护士再次带她去采纳血样。容沫应了一声离开。周承恩看她远去地背影转头问自己的恩师孙教授,“老师,她会……”
料及到爱徒会有什么问题,孙教授未等他说完便开始叹气,“这也不一定,我希望她没有继承那方面的显性基因。可是她说味觉有些不对,要知道,感觉的丧失往往是病发的重要讯号。”
“根据对她父亲尸体的研究,他在出现车祸前,视力也曾出现了瞬间地退化。遇险感觉失效,尚不能判断是不是这个病地一个共性……”孙教授看向周伯伯,“你觉得呢?”
“我同意。”周伯伯叹气,“不过话说回来,沫沫这孩子虽然命苦了些,但是身体一向是很好的。若说这个病是血液的病,应该会出现免疫力下降的症状。可是她感冒什么的都很少得,从这方面看,又不大像。”
“以周教授的意思……”
“我承认,我不希望她有什么闪失。”周伯伯无奈的摊手,“从情感上而言,她承受的已经够多,若是再有个病降临。我真不知道她还该怎么走下去……从生理上而言,她若是有所闪失已经不是一个人地事情,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不希望累及到那个生命……”
“这个也没法说。”孙教授翻翻面前地资料,“我也觉得不大像,以容启泽的资料看,他在最后两年里身体很不好,几乎是每月都要有一次感冒发生。可是这个容沫虽说没有太多朝气,但也是生气勃勃地。而且,如果以味觉的退化为限体征病的爆发,这么长时间过去,难道这病可以在不管不顾的情形下放任三年?”
“老师的意思是这个病地潜伏期过长吗?”周承恩转头,“一方面看来确实如此,但是狂犬病。艾滋病,潜伏期都是很长的。”
“但是那些病状都会随日子的增长而病态欲烈,可是自容沫身上看,并没有体现出这个发展势头。”孙教授微笑,“我们多说无益,一切都等着报告出现再说吧。”
容沫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就会被顶至生命悬威的风口浪尖,昨日还纠结于与易明晞的情感恩怨,今日变成了生死未卜的苦命女子。晚上也没在自己的家住,周承恩坚持将她带到了周伯伯的住所。看着他们刻意作出的安然模样,容沫已经意识到事情地严重性。
“周伯伯,也就是说,我爸爸即使不遭遇那一场车祸,也会死对吗?”
“可以这么说。”周伯伯叹气,“其实更好这么说,那一场车祸一方面是由于彦嘉凌心术不正所致,另一方面你爸爸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遇险视力退化是他这种病的重要特征,或许彦嘉凌原本并不想将他逼向死路,可他的生理特殊原因成为了让他走向绝路的助推器。恍如一场曲折的戏。一场纠葛演绎到最后,竟成为生命最本质的角逐。
其实此时的容沫关心的并不是她自己的生命安危,更多地是她腹中的孩子。若是真的有遗传迹象,那么说明她的孩子亦会有危险。于是,这样在结果出现前一分一秒的等待,简直堪称绞刑。
莫名的,她想起易明晞来。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境算不算的上是生死攸关,可是忐忑的时候,似乎就像是本能一样想起了那个男人,想念他的怀抱。想念他地气息,想念他的软语抚慰,想念他一切一切霸道中饱含温柔的深情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