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比男孩还男孩,表面上,却是女人中的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
雷希瑞满心好笑,人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就着走廊那边传来的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睡颜,她真的睡得很熟,睫毛很长很密,在鼻翼方投下两排可爱的阴影,小嘴巴轻轻地瘪了瘪,终于像一个正常的少女了。他久久地看着她,心中突然燃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欲念,那***来得那么猝不及防,那么强烈,就好像夏日的一场暴雨似的,冷不丁就砸了他全身。
——难道果然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雷希瑞暗自敛了敛神,正想抽身离开,璇玑却在此时翻过身,本来好端端放在身侧的胳膊,无意间搭在了他的膝盖上,他本是坐在她的床边,这个动作,无疑让她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她的呼吸拂在腿根,均匀,炙热,仿佛能燃着火。
雷希瑞的喉咙莫名一紧,他不算一个自律的人,至少在此时看,他不想自律。
俯下身,他贴着她的脸,轻声唤道:“璇玑。”
璇玑睡得很沉,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他微微蹙眉,终于小心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吻住了她微嘟的唇。
好吧,其实,他自己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雷希瑞从小就是一个冷静得近乎冷酷的人。如果他从前只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无比好玩,所以想留在自己身边作为消遣,不过,曾几何时,她对他的意义,早已经变样了。在璇玑搬出去,和陆子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深切地感觉到……嫉妒。
是的,嫉妒,泼天般的嫉妒,嫉妒得无以言表,恨不得将那个一直温柔望着她,让她乐不思蜀的男人碎尸万段,他不希望别人用那样的目光瞧着她,也不希望她那么温柔地对待另外一个人。不喜欢她超脱自己的控制,不喜欢她那时的笑,那时的表情。
大概,也是在那个时候,雷希瑞才发现,他对这个丫头,已经不可能再放手了。
生也好,死也好,他要她一直在他的手中。将她珍藏,将她隐匿,不再让任何其他人去见识她的美丽。
所以,他设计了一场棒打鸳鸯的戏。
至于那场车祸,虽然早就想动手了,可是,那班蠢货,却选择了璇玑也在车里的时候才动手,得知她出了车祸时,他吓得不轻,还好,很快便知道了她的无恙。
不然,他一定要很多人为她陪葬。
可是,将她背上罪孽感,让她沦入和自己一样的地狱后,雷希瑞却又迷茫了。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爱情吗?
笑话。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难道竟然会得到他的爱情?
他没有恋童癖。
那么,父女情?
更是笑话。
叔侄,兄妹,甚至主仆?所有的关系,他都一一想过了,但没有一个能精准地描述自己奇怪的感情,在带她来法国的这些日子,她因为沉浸在陆子建之死的往事里,一直沉默不语,他也乐得与她若即若离,可是,在她那宛如婴孩般越来越浓的依恋,以及有意无意的引诱中,他才发现,原来,他对她,不仅仅有占有欲,更多的是,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