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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它关系着璇玑的一生幸福,我才不得不谨慎行事。如果不听听那小子的心里话,以后,让我们家的璇玑拿什么来制住他?”伽夜理直气壮为自己辩护道。
麦影西佯装恼怒,可还是忍不住感叹,“想不到他用情那么深。”
“是啊,自己为对方残废了,还不让当事人知道,甚至让璇玑忘记他,这种男人,简直是情圣啊,算了,本来我不太赞成你们这种疯狂的行为,也不怎么喜欢雷希瑞,不过,看在他刚才差点把我感动得眼泪掉出来的份上,我就先和你们狼狈为奸了。”小白的注意力终于从电子游戏里收了回来,他抬起头,从中插了一句话。
“切,你早就狼狈为奸了,给璇玑下的那个药是你配的吧?这医院是你联系的吧?护士是你撺掇的吧?如果以后希瑞追究起来,你就是首当其冲的始作俑者,你就等待他‘心狠手辣’、血淋淋的报复吧!”伽夜充分地表达出自己的鄙夷之情。
“喂喂,想过河拆桥?若不是看在叶枫的面子上,我会陪你们疯?”小白非常不友善地盯了伽夜一眼,然后,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说到情圣,在座的有哪几个,又不是情圣?我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直到现在也没有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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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夜猛地呛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小白正坐在伽夜的对面,那口茶全喷到他的衣服上了,小白连忙跳开,看着衣襟上的水渍,有点恼怒道:“人人都知道你喜欢锦夜,你至于那么吃惊吗?还以为能瞒得住什么人似的,你也别靠着开酒吧去借机亲近别人了,下一次,我们也为你来一场“孰生孰死”的游戏,保证让锦夜真情流露,让你抱得美人归。”
伽夜一愣,随即松了口气,他讪讪地转过头,“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才懒得你们,一个个,鬼鬼祟祟,明明喜欢一个人,还非要用阴谋诡计才能逼得出来。哎,还是我家的叶枫幸运。我就从来不藏着掖着。”小白摆出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表情,走出去换衣服。
屋子里的人,则陷入了沉默。
过了没两分钟,伽夜也站了起来,“说起酒吧,我正好与锦夜有事要谈,先失陪一下。”挥挥衣袖。伽大美人非常没有义气地将顾延卿一个人甩在了那里。
“差不多是时候和希瑞面谈了,影西,我和延卿在这里坐一会,你先去看看璇玑怎么样了,我马上就来。”雷皓天很果断地打破沉寂,直接将麦影西支了出去。麦影西没有说什么,男人间的话题,她知道不需要自己的参与。
何况,皓天也好,延卿也罢,都是极坦然的男人。
等她再一出去,那间小而豪华的休息室里,只剩下对坐在沙发上的雷皓天与顾延卿两人了。
房门合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他们。
顾延卿淡淡地看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道:“我总是对时间没有概念,好像一直以来,也没有做过什么轰轰烈烈、名垂千古的大事,因为无事可纪念,便觉得时间是停滞的,找不到参照点。不过,看到璇玑都已经为情所困了,才知道我真的开始老了。”
雷皓天微微一笑,“如果你老了,难道我还年轻吗?”
“你?你现在若是走出去,下到八岁孩童,上到八十岁的老奶奶,无一不会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顾延卿调侃道,望着昔日的好友,他的眸光很明亮,好像染上了当初年少轻狂的岁月,“还记得我们在大学认识的时候,你又冷又酷,对人爱搭不理的,就这副熊样子,女人缘却一直比我好。老实说,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她们都心甘情愿地死在你这个暴君手里,却不肯接受我这个明显又正义又体贴的骑士呢?”
雷皓天无语地看着他。
这种陈年老醋了,有什么好追究的?
“不过,还好现在的情况颠倒过来了,你现在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婆奴,看刚才你对影西的态度,我就猜到了现在雷家到底是谁说得算,所以,就算你是一个暴君,你也只能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里放放电了,我现在却是坐拥三千繁华,每日桃花满园,你说,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山水轮流转,终于转到我这边了,你不要太羡慕。”顾延卿笑笑,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雷皓天低头笑笑,再抬头时,他的脸上已经少了开玩笑的色彩,笑容也出奇真诚。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只想对你说两句话。”
“什么话?”顾延卿漫不经心地问。
“第一句,是对不起。”雷皓天郑重道:“我说对不起,只因为当年是我横刀夺爱,无论当初发生了什么,事实是,如果没有我的搅合,影西很可能与你在一起。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否认。我甚至还想过,如果她不是跟了我,这一辈子,也少了这么多无妄的坎坷,她会实现自己的梦想,与你夫唱妇随,成为受人尊重的建筑师,顾太太。也不会与自己的女儿分开那么久才能团聚。”
顾延卿没有做声,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第二句,还是对不起。“雷皓天继续道:“这一句对不起,是因为我明知你也困在局中,却无法为你做任何事情。明知让你照顾璇玑,只会让你更加困顿其中,却不得不将她托付给你,你是我一生的朋友,我此时唯一能将身家性命托付的人,我对你对信任,给你带来的压力与负担便有多重。你是为影所误,为璇玑所误,但是,归根到底,还是被我所误,所以,这一声对不起,我一定要说,可说完后,你还是要继续被我所误,当初你大学时和我认识,本来就是倒霉,只好倒霉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