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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颂见她并没有如他所说的……呃,离开……便是直接转身,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我回头又瞄了眼,那个女人……静静地望着那个墓碑,没有抬头,没有说话,神情也没什么感伤。一切都平静得仿佛她刚刚眼底的念挂,只是我的幻觉。
我想我大概知道严子颂有时欠揍的表情是源自何处。
外表,神情,过于漂亮的眼睛……
无法否认,仅我目光所及,严子颂和她,就有很多相似。
我回过头来,望着严子颂,果然……
他也是安静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我发现,原来我比想象中的更了解这个男人,他的心思,我居然都明白。
他分明是介意的,哪怕他的表情,其实伪装得这么完美。
大多数人都被这样教导过吧,伤口结痂,不用理它,不要抠它。
因而有一些人,都刻意地把伤口搁在一旁,哪怕它痕痒难耐。然后,有些伤口就真的不药而愈,但事实上,还有一些,会成为永远的疤。
我发现我其实是这样的人,会一次又一次,去蹂躏着刚刚结痂的伤口,直至抠出血来,到后来,又总是会被其他的事情剥夺注意力,然后蓦然回首,那些伤口就突然痊愈了。
天生丽质罢,了无痕迹。
被他牵着下了山,绕过长着茂密杂草的小道,感受着这天地间和着泥土味儿的清新空气,还有越来越陌生的山景……我想我身旁这个亲爱的,应该走错了下山的路。
o(︶︿︶)o唉……
耸肩,嫁鸡随鸡,所以心甘情愿跟着他走。
我想在他心里或许有道伤疤,埋得很深。尽管很深,还是碰一碰就会痛。因而为了治愈,他拼命地忽视它,忽略它,无视它。
然而刻意只说明你的想呢,亲爱的。
脚下的小道,因这些日子缠绵的雨,而显得有几分泥泞,一步一步,黏在脚底的泥土,让脚步愈发沉重……累死我了!我便是老大一步跨上前,从后面搂着他嬉皮笑脸地说,“严子颂,你背我吧!”
严子颂停住,没有犹豫依言蹲下。我乐呵呵的趴上他肩膀,特别厚脸皮地说,“严子颂,我是你沉重而甜蜜的负担。”
“……”他没应话,而是继续走在这条目的地未知的小道上,然后,轻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头。
承认,我是他的负担。
我眯眯眼笑,然后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想不出其他理由放任他继续故作洒脱。决定把魔爪伸向他的伤疤——缝针的时候的痛,有时是促进伤口愈合的手段。
我说,“严子颂,她很漂亮。”
严子颂沉默。
意料之中。我也不在意,过了会幽幽地叹了口气,故作夸张地说,“哎呀呀,糟了严子颂,她外表标准那么高,害我担心了捏!嗯嗯,我觉得你以后会嫌弃我!嫌我老嫌我丑,嫌我重嫌我吵,然后把我抛到荒山野岭,先奸后杀,再毁尸灭迹!”
严子颂停下脚步,有种欲言又止的无力感,但他似乎又意识到这个的确是真实的我,突然放松了身子,边走边慢慢的回答我,“我不会。”
“不会嫌你老,”他走一步,“嫌你丑,”又一步,“不会嫌你重、嫌你吵……”他的脚步沉稳有力,他的声音带着种醉人的肯定,“不会把你抛到荒山野岭,毁尸灭迹。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