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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鸿住的地方还远,开惯了夜车的吴思翰顺手开了收音机,午夜的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首歌曲“CryOnMyShoulder”……Iftheheronevercomestoyou,Ifyouneedsomeoneyou‘refeelingblue……But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
带着淡淡惆怅与忧郁的音乐顿时在车里轻柔流泻,吴思翰凝神倾听了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过脸去看着副驾驶座上熟睡的夏鸿,伸出手去,关小了收音机的音量。
就在他调小音乐的音量的时候,接着车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他竟清晰地看到原本熟睡中的夏鸿脸颊竟有了晶莹的泪痕,反射出如水晶般的剔透光泽。
她哭了?吴思翰的手一顿,迟疑了片刻,他还是当做没看到一般,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开着他的车。
这年头,繁华都市,灯红酒绿,谁没有触景生情的时候?有时候不打扰便是最好的安慰。黑暗中,吴思翰的薄唇紧抿,俊朗的侧脸犹如雕刻一般。
寂寞有点凉意的春日深夜,车子载着各怀心事的两个孤男寡女一路隐没在浓黑的夜幕中……
第二十九章再见亦暧昧(1)
幸好周五晚上之后便是一个周末,夏鸿可以有时间整理自己乱糟糟的情绪。当她从醉酒的昏沉中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星期六的下午了。
杨如艺对于夏鸿半夜被一个帅哥上司送回家的故事很感兴趣,非得拽住夏鸿想问个子丑寅卯来,夏鸿用被子捂住头,只是不停在呻吟。意识完全清醒过后,所有的酒后记忆全部都涌上来了,让夏鸿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躲在被窝里,就像鸵鸟一样,恨不得很快就到了2012年,这样她就随着世界大流而毁灭,就可以不用再去面对吴思翰了。
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这么运气差?夏鸿唉声叹气地,被子却被杨如艺一把掀开!
“好你个夏鸿,竟然学会醉酒!”杨如艺坐在床边,睁着如花的眼眸瞪着夏鸿,说:“不学好的专门学坏的,是不是有人想灌醉你占便宜啊?”
夏鸿红了脸,说:“不是啊,是我自己不知道那酒容易醉人,当饮料那样喝,等我回过味来,就不行了——哎呀,不要再问我了,我的头很晕啊——”说着夏鸿撑起身准备下床,但杨如艺却凑近夏鸿,笑着悄声说:“喂,昨晚喝多了,没借酒装醉和你那个头儿亲热过吧?”
“什么?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夏鸿吃惊地瞪大了眼,她和吴思翰亲热?打死她算了!不过依稀中她好像有抱着他胡言乱语过什么,而且好像还忍不住哭了。不过要和醉酒后的脑袋讲细节,这有点难为她了。唉,反正丢脸真是丢到底了,夏鸿几乎一蹶不振。
杨如艺见夏鸿情绪低落,于是便安慰她说:“没事啦,你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只要你记住下次去参加什么宴会酒会啥的,也叫上我,我就不说你了——”
夏鸿苦笑一下,还下次呢,估计周一她去上班直接就被炒鱿鱼了呢。
……
周末过后就是星期一了,百废待兴。公交车上的人都一脸睡意惺忪的模样,汽车的广播里有股票期货的专门节目,不时传出主持人兴奋的声音:“周末情结过后,大盘有望出现红色星期一……”
对于夏鸿来说,她只希望星期一能正常平稳地度过,也许是周五晚上的节目太激烈,她还稚嫩的心脏经不起太多的刺激。
夏鸿赶在九点之前打了卡,先到办公室里把东西放下,然后和早到的同事说了一声,拎着一个大纸袋去了人资部,她想把外套鞋子还有拎包分别还给叮当和伍思萍,顺道说声感谢。
出了电梯口,夏鸿直接就进了人资部,一眼就看到叮当,于是朝着她举起手中的袋子,刚要说话但却被叮当示意噤声的手势给阻止住了。
“怎么了?”看到叮当神秘兮兮的模样,夏鸿不由跟着也鬼祟起来,她用口型无声地问着叮当。
叮当满脸俱是兴奋的表情,眼瞅着伍思萍的办公室,一边压低了嗓子张大嘴无声对着夏鸿说:“好事,你的好事来了啦!——”
“什么,什么?你是说伍姐有重要客人吗?”叮当的表情太过诡异,夏鸿没领会到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压低了嗓音再次询问道。
叮当见夏鸿八卦的功夫还是修炼不到家,竟然学不来“腹部传音”,于是急得直跳脚,不住比划着。夏鸿见叮当手舞足蹈了半天,终于领悟过来,“哦,我知道了,你是说伍姐的办公室里有要命的男人,对不?”
见叮当很兴奋,夏鸿被传染得也不由有些小兴奋,声音微微大了一些,正好伍思萍的办公室门开了,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将这句话听到了。
夏鸿看到那个男人不由一怔,脸腾地一下红透了,那人竟是吴思翰。四目对视,两人都有些尴尬,尤其是夏鸿,头低得几乎不能再低,滚烫的热意从脚心直烧到胸口,再蔓延到脖子耳朵,脸上更是不正常的红晕一片。
吴思翰若有所思的视线停留在低垂着头闷声不吭的夏鸿身上,随后他的眼神一闪,不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着一旁的叮当勾起嘴角调笑一般说了一句,“好啊,你们没事干,周一大清早的就开始议论男人,男人就男人,还要命呢!”
“嘿,吴总早!我们早晨磨个牙扯点皮而已,很快就干正事了,只要您在这里,我们就要人不要命了——”叮当嘴巴甜反应快,立刻嘿嘿腆着脸笑着道。她连忙一扯还愣着的夏鸿,夏鸿这才福至心灵,也跟着鹦鹉学舌道:“早……早……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