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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换衣服的过程中还不时穿插着江奕泽不解的嘟囔,“一直都是好好的啊,怎么就会突然高血压了……”
安然发誓,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江奕泽他爹是被她气出高血压,可江奕泽她老婆快被吓出心脏病了。
她机械的穿着衣服,木然的朝着身上套东西,也顾不得管什么衣服的色泽搭配。直到江奕泽嚷嚷,“你就穿这个去?”
安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上身套了个休闲运动衫,下身穿了个礼服裙。
简直是驴狗不搭。
正文糟糕,逃脱致命(4)
江奕泽拉着她就去开车,车子发动的那一瞬间她简直纠结到了极致,到底该不该和江奕泽现在说。如果不说,这江程远是典型的要给她算帐的,她可不信他会突然高血压,还高的这么是时候,专拣江奕泽回来的时候高,如果说,那形势会怎么样?她虽然与江奕泽共同生活了一段日子,但却琢磨不透他的脾气,平时他是够宠自己,可如果遭逢到亲爹和媳妇之间的问题,她实在没有自信江奕泽会站在她这一边。
她现在倒有六成的自信,得知冲突真相,江奕泽会将她半道上扔下来。
因为看江奕泽的着急程度,足可以证明这是一个很孝顺的男人。
苍天啊,这到底该怎么办?
“你有事儿说?”还没作出决定,江奕泽突然侧头看她,眉缩的紧紧的,“老莫名其妙的看我干什么?”
眼看着车子越驶越远,安然终于作出决定,“奕泽……”,她想采用迂回战术解决问题,便可怜兮兮的凑到他旁边,“奕泽啊,如果有人说你老婆是戏子,那你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江奕泽的回答让安然心凉了半截,可后来的一句又让她重燃了那么点希望,“看那人情况,分为两种情况处理。第一,要是存着奚落我江奕泽老婆,想看我笑话却又各项情况不如我,反唇相讥。第二,要是这人势力很大,那就权当卧薪尝胆,存续力量,早晚有一天要报回仇来。”
这就是江奕泽,实际的江奕泽。他的脑子里仿佛一直有着清晰的戒条,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条件该做什么,永远有着明确的界定。
可是她这样的情况,又算是什么?
“你怎么呆呼呼的?到底是谁说你了?”江奕泽不耐,“你利落点说,就你那些朋友,除了徐心柯一个我暂时惹不起,其余的还是能替你报仇雪恨的。”
“如果……”看江奕泽的剑眉又斜过来,安然深呼一口气,“如果是爸爸呢?”
“啊?”
她做出一副很痛苦很为难地样子。深深地低下头。“我和爸爸吵架了。他说我是戏子。我原来是在家里住地。昨天才跑了回来……”
随即就听大奔“咔”地一声急刹车。安然急摇了一下身子才勉强做住。车子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就算是车外马路上众车齐行。车里却静谧地骇人。惊魂稍定。江奕泽地手依然在方向盘上搭着。语气却充满了令人窒息地寒意。“好好说。怎么回事?”
从这一句话开始。安然便知道。她恐怕是触了江奕泽地忌讳。这次地事情与以往他们之间地任何小打小闹都不同。已经完全由人民内部战争上升到了恐怖主义。
她有点不祥地预感。
安然在江奕泽地眼神逼迫下。争取用平静简洁地语言叙述了事情地整个发展过程。“就这样了……”她无奈地做了结语。说完也不去看江奕泽地脸。心里大有是杀是剐已经不在意地劲头。车子短暂地静谧了五秒。随即又是猛地一下进发。安然只觉得地五脏六腑都要被抖出来了。可是。却不能说。
现在,她的害怕又多了一点。
不仅是害怕马上就要面对的公公,更是害怕江奕泽的态度。
如果他只听父亲的一家之言,而毫不顾忌她的所想所念,那么这场婚姻,到底该怎么行下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连最可悲的一个把握都要没有了。
进去江宅一看,景象似乎比他们料到的还要糟糕,躺在沙发上的江程远闭着眼睛,鼻子里似乎还插着什么东西,安然走近才发现,竟是氧立得。
啊,她竟然把他强悍的公公气的要吸氧。
“我爸怎么样了?”江奕泽侧头问一旁的廖晖,“血压多高?”
“190,120吧。”
尽管安然平时是个医学白痴,可是从常识中也知道,普通人的血压也就是90,70左右,老年人就是微高一些,也上升不到这个高度。看来,她的功力真的不轻,竟然让公公一下子病成了这样。
瞄了两眼江程远,她只觉得无所适从,自从踏进这个宅子,所有人都用“罪魁祸首”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就是那万恶之源。而江程远这么一躺,大概更让人觉得她罪不可赎。
她很乌龟,承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攻击,刚要往江奕泽身后退一步,手腕一疼,竟被他狠狠攥住。不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扯着她走到江程远面前,慢慢俯身,“爸,我回来了……”
江程远一翻眼皮,像是提前锁定目标一样直直的看向了安然,“回来了啊……”他唇角微扯,声音虽微弱却有几分力度,“奕泽,你在外辛苦了……都怪爸爸,还好死不死的不挑时候的血压高,简直就是给你添乱。”
这话说的多么具有文艺风采,简直就是话里藏刀。安然抿唇,面无表情的忍下这个公公对她的敌意。却听江奕泽说道,“爸爸说哪里的话,原来工作就结束了,您什么都没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