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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安然会反唇相讥。却没想到她会抽了抽鼻子。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你和程洛昱联系地很密切啊?”
徐心柯一怔。随即笑道。“是啊。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安然抿唇。“要不要事先给你介绍点经验什么地?免费传授。听不听?”
“瞧你现在这个酸样儿。你和我嘴皮子那么溜。怎么就不会和江奕泽也这样?”她忽然笑了起来。“说吧。又怎么了?”
因为昨天已经将事情地前因和她叙述了差不多。安然便大体给徐心柯讲述了一下今天地遭遇。“我终于没能忍住。”她不由自主地攥起拳头。“我本来就够委屈地了。平白无故地被人说做戏子。可是江奕泽还二话不说让我给那老头子道歉。你知道么?那老头子一看就是装地。我老妈早就高血压了。高到220都没用氧立得。他到底给谁看呢?我是嫁给了他家。但不是要到他家为牛作马!”
“那你就给他跪下了?”
“嗯。”她点头,又想起早上的事儿来,咬牙道,“死江奕泽不是让我道歉么?那我跪下好了吧?这份儿诚意,我看他怎么说我!”
“我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徐心柯听后,苦笑道,“我以为你退一步他们退一步两方和谐了,没想到低估了你们家里的复杂程度……”
“我知道你又说我任性。可是我真的不是任性,徐心柯,”她瞪着眼睛看他,“如果江奕泽站在我立场上考虑一下我都不会辛酸,可是他呢?只会看着他家那糟老头子。”
“安然,你贪心了。你以前要的什么?要的只是稳定的生活,可是你现在想要的什么?”徐心柯微微一笑,“你现在还想要江奕泽无尽的爱情,还想要家中的位置,还想要他们的认可和尊重。你现在离了你的初衷跑了好远,所以才如此计较这些东西。”
“可是要是你,你能不计较这些么?”安然拧眉,“看似是我高不可攀了。可是徐心柯,当初要是单为利益,我是不可能嫁给江奕泽的。我看重的一方面是他的条件,另一方面还有他待我的心。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如果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结婚,那么就嫁给一个爱你的人。江奕泽当初那个劲儿的追我,你没忘了吧?可是现在呢?他没有一句话是为我说的!”
“安然,安然……”徐心柯朝她那边坐了一些,将她揽紧,“都是这样,我现在也很迷茫。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爱一个人,那个人全给不了你全部。不爱一个人,却要承受生活的困扰。”
“那你爱了么?”安然眯起眼睛看她,“徐心柯,当时在大学追你的人可以组成一个军团了。你可是理都不理,难道如今,真的被那个什么箭给射中了?”
说完又轻声一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清澈剔透,“你不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上程洛昱了吧?”
“我……”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安然一推,“考虑到你是我姐妹,你要是喜欢他我也忍了!真的,你要是想知道他的琐碎习惯,找你妹妹我,妹妹我无条件提供。”
她的笑容还是那般粲然张扬,眸中却闪耀起了点点波光,那是泪水留下的痕迹。她尽力把自己的声音弄的很大很高声,甚至笑的时候也是没有顾忌,像是个女疯子。可是徐心柯却知道,这就是安然。痛苦到了极致又不想哭,就会有这样的发泄方式。
她忽然觉得心疼,而她的猜测,又狠狠戳中了纠结在她心底的想法,“然然……”
安然却将她的身子板正,“心柯,你能不能找来酒?”
“啊?”
“我想喝酒。很想喝酒。”她眨眨眼睛,唇角苦笑绵延开来,“心柯,你去搞点酒来好不好?”
“胡闹!你酒精过敏你忘记了?”
安然有着中度的酒精过敏症状,这是徐心柯见识过的。别人过敏可能只是皮肤起一些小疙瘩,痒过一阵就没事。可是她却不同,她是气管过敏,喝了一定量的酒,就会轻微的喘不过气。上次她的生日,她非要尝酒品鲜,结果在床上憋闷了两天才下来。
“怕什么,又不会死人,就是憋一阵子,”安然摇头,意见很坚决,“再说了,你上次的是红酒,度数有些高。咱们今天来点啤酒,出不了大事。何况,这下面就有个药店呢,真不行买点气管扩张剂先用了。”
看她坚决的样子,想到她实在是有些憋闷的难受,徐心柯应了声,去下面搬了一箱啤酒上来。
正文糟糕,逃脱致命(7)
都说啤酒不醉人,可安然却绝对打破了这句话。大概是长久不喝酒的缘故,只喝了几杯,她的话就有些多了起来,“安然,你说江奕泽是不是人?啊?你说他是不是人?”
“我把身子给他了,我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了。可是后来呢?却连一句仗义执言的话都懒得给我。他就那么怕他老子么?怕的话就别娶媳妇啊!”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高声道,“他除了有钱,有什么好对得起我的?我在他家忍气吞声,还要提前学做后妈。你知道吗?他那个闺女,娇气的和个公主似的,拿这个蛋糕就朝我拍来,拍完后就哭,一家人还都围着哄她,那样子就像我是主动迎上去找拍一样。我只是表现了一下情绪一样,江程远就觉得我没个长辈的样子……他妈的,”一向不说话的安然突然骂了句粗话,“这个长辈是我愿意当的么?他江奕泽要不是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儿,我犯得着去巴结一个孩子?”
她说的义愤填膺,唾沫横飞,像是压抑了很久,只想一下子都发泄出来。徐心柯只能不断的用笑容安抚她的情绪,时候大了用“嗯,他不是东西”“他全家不是东西”的气话附和一下,替她出气。其实这样的事情,任何旁听者都是外人,任何安慰语言都是再苍白不过的絮语。而她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她喝,自己却争取滴酒不沾,一旦安然出现丁点不对,也好有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