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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
身后传来齐刷刷不可置信的倒抽冷气声,牧野惊骇大叫一声:“元帅,您的夜壶……”
啊?夜壶?
有什么问题吗?
我停下步子,回头迷惑地看看他们,继续看看被我拎着的那青铜制成的夜壶,分外不解。大家的神色怎么都那么奇怪,都糊涂了吗?
“没、没怎么。他的意思是您的夜壶很精致,改明儿我们也去做个相同样式的!”重重用手肘捅捅牧野,琉璃笑吟吟地解释着。
这样啊!
我挠挠乱草似的脑袋,继续咧嘴一笑,完成我的目的:倒夜壶!
“哐当,哐当!”金属物拖拉在地面的声音、清晰而连绵不断地传入耳中。
唔,好像是有点吵!
隐隐约约,身后传来琉璃小声的密语:“元帅果然糊涂了。”
随后,黑曜绵长轻细的嗓音略含悚然,立刻回答:“是呀,我第一次看见竟然有人用白绫捆着夜壶,然后端着端着、夜壶就变拖着的。这一地洒的!还需要倒吗?天啊,太恐怖了!”
“元帅啊,我们的前程啊……”惨淡的哀号回荡在军营上方,久久不绝。
数丈之外,我听着众人的惨叫,不由耸耸肩,心里越发糊涂起来——
你们的前程,和我的夜壶有什么关系啊?
***
金州气温常年偏低,就算是白光光的金乌在头顶耀着,冷不丁一阵寒风窜来,依然令衣着单薄的过往路人从头到脚,如泼冰水,冷到骨子里去。
城郊外,挤得水泄不通的半大酒寮自然比外面暖和多了。
烫得适温的烧酒,再加一块白斩牛肉,用手抓着大口大口地吃着牛肉,灌着烧酒,不多时,火辣辣一阵酒气上涌,身子暖了,肚子也就饱了八成。
充耳不闻周遭几乎要翻天的喧闹,我双手齐下,攻下第八盘牛肉。
“嘿,元帅,那姑娘生得很是漂亮啊。”云辉朝我挤挤眼,小声赞叹。
大口大口嚼着劲道十足的黄牛肉,我用力点着头,口齿不清地将字在嘴里含了数遍,终于趁了个空儿,吐出来。
“唔,好吃……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