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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秋月狠狠地盯了玉莲一眼,玉莲一颤,连忙道:“玉莲说的都是实话,玉莲无愧于心!”
靳嫣然,太夫人与靳绍康都是冷冷地看着蒋若兰,那种目光分明认为蒋若男是在狡辩。
蒋若男不理会这些,继续说:“太夫人,你和众夫人得知这件事情,是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玉莲的惊叫出声吗?”
听到这里,靳嫣然怒道:“蒋若兰,你未免太强词夺理,难道玉莲遭打叫出声来,不是动手之人的错,反而是被打之人的错?”
蒋若男勃然道:“动手之人是有错,可是被打之人也不见得全对!红杏不懂规矩,难道出自书香门第,由懂道理识大体的于姨娘一手教导出来的玉莲也不懂规矩吗?她难道不知道,事情闹大了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如果她息事宁人,事情绝不会闹得这么大,不过少数几个丫鬟看见,过后也会不了了之!”
她转过身,指着玉莲,“可是她是怎么做的,她不但尖叫出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还跑到会场中间!不过是打了两个巴掌而已,有这么忍不住痛吗?还是说,她根本就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呢?这也就算了,当时太夫人叫人将她带下去,她本来也可以将一切压下,静悄悄的下去,等客人走后,再将一切和盘托出,到时谁也怪不到她头上去!可是她呢,却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将事情说了出来,这不是存心丢侯府的脸吗?”她转头看向于秋月,“于姨娘,这就是你们于府所教的规矩吗?”
太夫人眉头微微蹙起,仔细回想当天事情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靳绍康也垂下眼帘,露出深思的神情。他当时没在现场,太夫人告诉他这件事时,也没有说的很详细。所以这些细节,他还是刚刚才知道!
事情竟是这样的吗?
于秋月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番辩驳,一时间有些乱了心神,背上冒出了冷汗,她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开口说道:“人在挨打下叫……叫出声,应该是正常的反应吧……”
蒋若兰冷笑一声,道:“普通人自然是如此,可是府里的丫鬟受过严格的训练,又怎么会轻易出错?何况是于府陪嫁的丫鬟!”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映雪,问道:“映雪,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映雪心领神会,先是向太夫人行了一礼,说道:“如果换做是奴婢,奴婢一定息事宁人,先躲开红杏,等客人走后,再禀报上去!”
“她是你的丫鬟,自然这么说。”靳嫣然咕噜一声,不过语气已没有之前那么强硬。
蒋若男微微一笑,又看向太夫人身边的柳月,“柳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柳月怔了怔,怎么忽然就问到她头上了呢?她看了一眼于秋月,又看了一眼蒋若男,有些为难。自己真要挨了别人一巴掌,也会气得跳脚吧……这时,太夫人也回头看向她,柳月心中一凛,立即摆正心态,她是一家之主太夫人身边的丫鬟,自然得识大体,哪能出半点差错!
柳月正色道:“换做是我,自然也是同映雪一般的处理!”
蒋若男看着靳嫣然轻轻一笑,靳嫣然无言以对。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而跪在地上的玉莲心中越来越慌乱,此次事情确实是她故意为之,虽是精心策划,可是,是阴谋就会有破绽,她没想到,这个众人口中莽撞无理的泼妇,竟然也会有如此缜密的思维!
蒋若男可不会放过她,她看着玉莲,冷笑道:“玉莲,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她们能做到,你却做不到呢?”
玉莲脸色越来越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当时,我当时,一时气不过……”
蒋若男马上揪住她的小辫子:“哦,原来在你的心目中,自己的委屈比侯府的脸面都重要!你根本就是故意引起太夫人的注意,想要太夫人严惩红杏的吧!”
玉莲张口结舌,更显心虚。
太夫人的眉头立刻竖起来。在她的心目中,下人都是附属品,本来就应该将主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个玉莲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枉顾侯府的脸面,真是太可恶!
于秋月听到这里,便知大势已去,目前最重要的是怎样不引起大家对她的怀疑。她心念一动,立刻冲到玉莲的身边,状似柔弱无力地拍打她,一边打,一边好似痛心疾首地哭道:“玉莲,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能一时意气将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我也不帮你了!”说完跪在玉莲的旁边给太夫人磕头,“都是秋月治下不严,都是秋月的错,还请太夫人责罚!”
玉莲受到她的指点,也跪着对太夫人哭道:“是奴婢不好,是奴婢的错,奴婢糊里糊涂挨了打,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就是打我们姨娘啊!我心中又气又急,才会失了分寸,叫出声来,太夫人,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很委屈,很生气,见太夫人要将奴婢关起来,又很害怕,才会做出糊涂事来,太夫人,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可不关我们姨娘的事,太夫人,你打死奴婢吧!”
两人这一番痛哭流涕,首先心软的便是靳嫣然,她走到太夫人身边说:“娘,也难怪玉莲的,被人当众几巴掌,又怎么会没有火气,你就从轻处理吧!”说着又瞪着紧靠在蒋若男身边的红杏,“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蒋若男点头道:“没错,红杏确实有错,还请太夫人责罚!”她的目的并不是就此扳倒于秋月,这么点事也不可能,她只不过是为了方妈妈想保住红杏而已,顺便打击一下于秋月,让她明白,她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