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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绍康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景宣帝,竟然问及到这种事情?
景宣帝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转缓,轻轻道:“绍康,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听到这件事情才会忍不住要插手这件事,更加后悔自己当初草率的决定,所以今天才会和你说这番话。”
靳绍康释然,“皇上不用担心微臣,如今……”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种事情,自然不合靳绍康一直以来遵守的礼。但是一想到涉及到他和蒋若男的亲事,自然要说出实情,打消皇上的念头。
他低着头,低声说:“过去内子与微臣之间有些不愉快,但是如今内子已经接受微臣,这次狩猎结束后,我们就会……就会圆房……所以还请皇上放心,皇上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微臣也没有休妻的打算。”
如果此时靳绍康抬起头,就会看到景宣帝失常的反应和青白的脸色。一听到他们即将圆房,景宣帝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当初的决定没有错?景宣帝恨不得对天长笑,错了!大错特错!
是他亲手将她送到别的男人怀里!
错了!错了!
景宣帝忽然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凉凉的疼。他转过身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看来真是朕误会了,竟然是如此,那刚才的话就当朕没提过。你先退下吧。”
靳绍康行了礼,退了下去,并没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景宣帝自靳绍康走后,一直站在泉水旁,双目盯着前方的一点,像是在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脸色阵青阵白,一直到黄贵前来寻找才离开。
另一边蒋若男小心翼翼地从树林里出来后,没走多久,便碰到从帐篷中出来透气的蒋娉婷。
蒋娉婷一身华服,容颜依然精致,可是面上却无欢容,神色似乎还有些憔悴。
难道是这段时间赶路累着了?按道理,她得偿夙愿应该高兴才是。蒋若男心想。不过对她的事情,蒋若男并没有什么兴趣。
蒋娉婷此时虽然是宫妃,但是只是贵人,等级不高,而蒋若男是一品夫人,所以面见蒋娉婷时,蒋若男只需行屈膝礼。
整个过程中,蒋娉婷一直冷冷地看着她。
蒋若男行了礼便离开,并不想跟她多打交道。可是转身后,蒋娉婷却出声叫住了她:“堂姐。”
蒋若男回过头去,看着她,“贵人唤住臣妇有何事?”
蒋娉婷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堂姐,我今天所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的大恩大德,我会铭记在心。”
拜我所赐?她指的是什么?蒋若男心下嘀咕,刚想要问清楚,蒋娉婷已经转身离开。
难道是认为我救了她,所以才有机会进宫?蒋若男脑补,可是又摇摇头,她会那么想才怪!
她耸耸肩,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过了一会,便有宫婢送上晚饭。接着靳绍康回来派人传话,问她是否平安回来,蒋若男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要宫婢带话说自己平安出来,并未受伤。
看着宫婢离去的背影,蒋若男的心暖暖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晚饭过后,帐篷外的空地上升起了篝火,随行官员都聚在篝火旁喝酒划拳,聊天,一些武官们脱下外袍笑闹着比武,篝火映红了大家的脸,一张张的笑脸让场面一下就热闹起来,吵闹声,欢笑声一直传到很远。
女眷们不好靠得太近,但是又不想错过这种热闹,都三三两两地靠在帐篷边,面带笑容的瞧着,一边聊天一边在这些人中寻找自己亲人的身影。
蒋若男也在其中,旁边站着几位夫人,其中一位王夫人正拉着蒋若男说着感谢的话。
“侯夫人,真是多谢你,自从上次你跟我婆婆治病后,我婆婆十几年的腰痛病好了很多,如今我每隔几天就用你教给我的按摩法为她按摩,现在她对我好多了,之前说的要给我屋里添人的事也没提了,侯夫人,你不但是救了我婆婆,更是救了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侯夫人。”
蒋若男大方地说:“举手之劳而已,王夫人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她这病也不是白看的,王府的谢礼是一只金灿灿的镶翡翠金镯,值不少银子!
听蒋若男如此说,王夫人也心存感激,说道:“侯夫人以后有用的着的的地方,尽管出声。”
蒋若男笑了笑,又客气的几句,像这种感激的话,这几天她已经听到不少。
正说着,忽然走过来一名宫婢,将蒋若男请到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请您到树林里的小溪边去。”
蒋若男一听便笑了,以为这又是靳绍康找她,便回头跟其他女眷说自己要离开一会,便向着傍晚去过的小树林走去。
提着灯笼穿过小心翼翼地穿过小树林,她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这么晚了,靳绍康应该不会放心自己一个人过来才对,可是小溪近在眼前,又想着外面有这么多人,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只要叫一声就会有人来救自己,而且自己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到这,心下便安定了,不一会便来到了小溪旁。
今晚月亮又大又亮,映照在水里,就好像有两个月亮般,将四周的环境微微照亮。晚上的小溪边寂静,安宁,比之半天又是另外一种美景。
蒋若男左右看看,并没有看到靳绍康的身影。她小声地叫出声:“绍康,绍康。”
这时一把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你以为是安远侯叫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