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刘子矜,回头看着紫珊说:“紫珊,你还记得过去我求爷爷教我医术的时候,爷爷怎么说吗?”
紫珊流着泪说:“爷爷说,他的医术是用来救人的,学了他的医术,这一辈子就要将救人放在第一位。”
蒋若男轻轻道:“如果我只是顾忌自己的性命,当初我就不应该学医术,既然学了医术,就不应该在病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胆怯不前。”
紫珊低下头擦着眼泪,“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蒋若男帮她擦眼泪,轻声安慰,“你放心,我自然有办法保护自己,我可是大夫,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蒋若男又弯下腰,安慰了孩子们一阵,两个孩子这几年已经习惯了母亲四处给人看病,当下都保证会乖乖地听紫珊的话
蒋若男交代好一切后,便和刘子矜一起出来,坐上马车向县衙而去,路上,刘子矜对蒋若男说:“若兰,你真是让我敬佩”
蒋若男笑道:“刘太医,你何必敬佩我?你义无反顾地来到此地,难道仅仅是因为皇上的委派?说到底,我们都只是尽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
刘子矜满脸赞许,“不错,救死扶伤乃我们医者的本分”
快到县衙时,蒋若男想起一件事,她问刘子矜:“刘太医,你可曾听说过种痘?”
“种痘?”刘子矜想了想说,“前朝有个大夫曾经试过将脱落的痘痂磨成粉放入正常人的耳内或是鼻腔内,使人得一场不太严重的天花,之后就不会再感染上天花,这个大夫在自己儿子身上试的时候成功了,可是给别人试的时候却让那人感染上天花,结果那人一家都死了这名大夫也因此问罪,从此再也没人试过种痘之术”
说到这,又问:“若兰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些?”
蒋若男看着他道:“因为我正好知道一种更为有效,更为安全的种痘方法,既然附近天花疫情已经如此严重,或许很快就会波及到启州来,我建议启州全城百姓都用这种种痘方法免疫”
刘子矜无比惊讶,“天下间真的有这种方法?”到底是大夫,对待这方面的事情格外严谨,“你可曾试过?”
“我还不曾试过,但是曾经有人试过,效果很好,只是那人还没有机会将这种办法传扬开来就死了”
“可是如果也如前朝的大夫一般,也让别人感染上天花怎么办?”
“这种不会”蒋若男满怀信心,“因为这次的痘种不是从人的身上提取的,而是从牛的身上提取我们给人种的是牛痘不会让人体感染上天花”
现代的天花疫苗,都是在牛痘上提取的,安全度很高,所以蒋若男非常有信心
到达县衙,县衙里已经有四名大夫到达那里,都是白大人从附近县镇找来的比较有名气的大夫,这些大夫大都上了年龄,人人手提一个小木箱,神情沉重地坐在县衙的大厅。
刘子矜见到只有这么几个大夫,便问白大人,“白大人,本官不是吩咐你尽可能地多找些大夫,怎么只有这么几个?此次疫区的病人很多,官医不够,必须得地方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