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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繁锦。他再一次想起那个名字,想起她那清亮的瞳眸,想起她那娇嗔地笑颜,想起她那倔傲的脾性,竟有了一种欲挥不却地恐慌。
“退朝吧。”景杞看似头痛的揉揉眉心,“宸王留下。”
看着众臣陆陆续续的退下,景杞微微侧头,却依然揉着眉心,“宸王,你与朕是兄弟。以前虽与朕有芥蒂,但血浓于水,朕现在确实只信你一人。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朕,你对繁锦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景略倏的抬头,却见景杞地眸中透出犀利的光,隐隐有复杂的暗涌流动。他心中一惊,强迫自己定下心思,“皇兄,臣弟说过,此事尚未定论,臣弟不方便评论。”
“朕不要刑部的意见,朕只听你地。”
“臣弟觉得是王家所为。”景略低头,“王家与安家对峙已久,而且上次皇后娘娘还曾说拿着王家火烧安家地把柄,此事若昭,王家定会被天下人唾弃。这样的罪名,就是违反先帝遗诏,可株连九族的大罪。”
“哦,是吗?”景杞仰靠在座子上,一脸疲惫之色,说出的话也犹如叹息,“可是朕觉得,此事有所蹊跷。”
“看王芸楚的样子,不像作假。芸楚这个人自幼与我们一起长大,朕还算是了解。”
“那您了解王怀远吗?”景略打断他的话,“王家自普通臣子做到今日位置,当时除掉安家的手段,臣弟与您虽没亲历,但是据后来人说,那也是异常惊险狠辣地。”
那双眸子再次微眯,“是吗?”
“上次地小产事情嫁祸不成,反而搭上了自己的独子。”景略顿了一顿,“别地人家可能不算什么,但这王怀远却只有一个儿子,且年事已高,已经六十六岁,失去了王子华便不可能再续血缘。所以这次皇后娘娘下令关进大牢,且用的是谋害龙裔的罪名,必引起王家的慌乱。”
“关进宗人院大牢几乎只有一条死路可行。而在这中间,芸嫔必然也向您求过情,可您没做反应。这给他们带来莫大的恐慌。”景略定定的看着景杞的眼睛,“皇兄,您的无为,或许成为让他们迫害娘娘的直接原因。”
他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太阳穴又开始霍霍的疼。
恍然中想起她倔傲却凄绝的笑容,就那样一声一声质问着他,“您为我做过什么?”
额滴神,我怎么老出现BUG!!改了,王芸楚的哥哥王子华
卷三别程卷三别程第一零三章殇恋
他原本真的想为她做过很多很多,她是他的皇后,是在这个天下唯一可与他并肩的女人。他想给她荣华富贵,给她最高的地位尊崇,给她最好最完美的生活。他想过很多很多,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拥有一切,却独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
心下止不住的恐慌,可他冥冥之中却感觉她仍未走,不经意抬眸,却见景略正若有所思看着他,接触到他视线的那瞬间,猛地垂下。
“王怀远在牢中怎么样了?”他只当是自己因为疲劳过度花了眼,再次垂眸。
“还好,情绪倒也平静,就是不大吃饭。”说到这里景略突然一顿,“皇上要不要去牢里去看看王怀远?他说过想见皇上的。”
“那你问出什么来了么?关于繁锦的下落,你问出什么来了?”
“什么都没交代。”景略摇头,“王怀远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
“哦。”只是淡淡的回应,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色。
“臣弟觉得您应该去看看他。”景略想了想,这才抬头,“除去芸楚的关系不说,王怀远一直是朝中重臣,您若不去……难免有些闲言……”
“那朕就去。”景杞站起身,唇间抿出一弯冷笑,比起刚才的黯然竟有了一种让人惧悚的神采,“朕倒想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宗人院大牢阴暗潮湿。景杞一踏进去便嗅出浓浓地腐臭之味,狱卒见皇上亲来,连忙躬身请安,一声高过一声的“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打破了这个牢狱积压已久的晦暗。
因王怀远身居要职,且犯的是要案。所以刑部将其关在单独的牢房。快走两步。景杞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曾在朝堂之上无比风光地臣子,见他前来,王怀远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他预料中地惊喜过望。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漫不经心。
原以为是他没看清楚所以才无动于衷,谁知竟是走近了也是毫无反应。一旁的宸王看王怀远依然安然坐在床上,不由扬声,“王大人。见了皇上还不行礼?”
王怀远微微挑眉,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下床,颇有些吊儿郎当地做了个跪拜的姿势,“罪臣王怀远叩见吾皇万岁……”
“行了行了!”看他如此,景杞不由怒火中烧,厉声打断他阴阳怪气的行礼,“王怀远。你当朕是什么?光以你刚才这个行为。朕就足可以现在处死你!”
“若是好好行礼就会逃脱一死吗?”王怀远竟一声嗤笑,“皇上。您不要做这样的游戏,您本来就打算让老臣死,死就死,还要安插罪名做什么?”“安家三十年荣宠尚逃脱不了没落地老路,何况是臣这王家小族?”他顿了一顿,干脆歪到地上重新坐下,“况且输在安繁锦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上天的轮回报应。”
“宸王。”王怀远突然抬头,“您能不能回避一下?老臣有些话想和皇上单独说说。”
“皇……”景略略有为难的看了看景杞,看他点头方才躬身退了出去,“臣弟告退。”
“好了,宸王也已经出去,现在该和朕说说实话了吧。”景杞冷冷的看着曾经亲密的同盟,低斥,“朕只想知道,你把皇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