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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时隔已久,她依然忘不了景陌在谈及那名女子时候的神伤和酸楚,眸底是那么深稠的怅惘,可是唇齿间却不时有那么幸福的词语溢出。他在说她的时候,甚至完全抹去了平日里一惯保持的淡漠和不尽于心,连那微眨的长睫似乎都放射着宠溺爱护的神采,黑色眸瞳中皆是鲜明的深情与贴心,可那语气的微扬,却泛出了很涩的辛酸。
那名在她口中描述的异域女子,那名跋扈张扬,被兄长嫁与他人的异域女子,难道就是月容?
卷四并蒂卷四并蒂第一三零章陌略怨仇
那名在她口中描述的异域女子,那名跋扈张扬,被兄长嫁与他人的异域女子,难道就是月容?
仿佛有一束火蹭的在脑海中蔓延起来,繁锦仍然不敢确信。当时在宴会上心中已生怀疑,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她了解景陌,若是不是很让他在意的大事,他不会在如此场合便失去方寸,当时她便看出他对这个月容有不正常的感觉,宴后又看到他仓促而出,不放心才追了出去,以他们在回廊处的分辨,繁锦还以为景陌是认错了人才会如此反常,可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们似乎另有隐情。
殿内的争执声音渐渐落了下去,转而没入耳朵的是类似无奈的叹息和低语。繁锦正想下步到底该如何下去,耳边突然响起了咳嗽的声音,她心知这是与玉梨事先定好的警号,于是赶紧步入内殿,不顾气氛尴尬,一把扯开两人面对面私语的身子,“来人了!”
“皇上驾到”的声音已响彻在耳边,繁锦看着月容脸上已有了泪迹,不由的心生慌乱。将他们扯到外殿,看景杞的身影已现在眼前,繁锦心中一紧,示意景陌站在一边,赶紧示意月容跪下。
好歹月容也算是个机灵的人,见她如此吩咐立即跪下。于是在景杞踏入殿中的时候,玉鸾殿上演了这么一副场景。繁锦指着月容,似是用尽了全身气力叱道,“你是皇上妃嫔,却在众臣面前上演如此乐舞,置本宫颜面何存?置皇上颜面何存?”
装作现在才看到景杞来临,繁锦下一句厉话说到半截,慌忙跪下,“臣妾未能及时迎驾,请皇上恕罪。皇上……”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景杞刚托起她的胳膊站起,她便听到了请安的声音。微微抬眸,这才发现景略竟也跟在后面,霎那间,一切事情似乎在心中有了模糊轮廓。
景杞拉起她的手坐在榻子上。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月容,转头看她,“怎么了?让你发这么大火。”
“臣妾是感觉今日月嫔舞艺虽然极佳。但是如此露骨风姿展于众臣面前。难免有碍皇家风度。”繁锦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月容,“臣妾话说的不很重,没想到月嫔就……”
听闻这些。景杞唇角溢起清浅弧度,一抹笑意若有若无现于眸底,“哦,哪儿犯的上这么大火气,宸王,”他微微抬眸,“让月嫔如此舞蹈,确实不妥。”
景略忙跪倒。“臣弟失职,望皇兄恕罪,只是月嫔舞蹈非本王地主意。月嫔说与皇嫂私交甚好,于是想要为宴会助兴而已。”
“哦,那本宫倒是错怪你了?”繁锦语气轻巧,轻嗤道,“你先下去吧。瞧你。本宫只是轻责了你几句,你哭的倒这么厉害。放皇上眼里,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月容低头,又抽泣几下,躬身退出玉鸾殿。繁锦心中稍松。耳边却响起景略轻扬语调,“陌弟也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景陌抬了抬眸,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是不答。繁锦看着景陌笑道,“陌王宴会上好酒贪杯,因此有些醉酒。我和他在外面共处了那么久,想来想去都不放心,便派人将他带到玉鸾殿做了些醒酒汤。倒是宸王,如何就和皇上一块儿来了?”
“臣弟也是不放心陌弟。”他迎上她微微含笑的眸瞳,一双墨眸竟像是生了刺儿一般,突然生出刺痒的疼痛。“既然如此,皇兄,请容臣弟告退。”
“下去吧。”景杞微微摆手,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头看向景陌,“陌弟,你刚刚回宫,按照宫中规矩,成年王子要先行立府。不过你尚未娶妻,那……”
“皇上,让陌王先在宫中住吧。等到有了可心地女人,再单独立府出去住也不迟。”繁锦接过话,笑着看景杞,“若是我们匆忙让他在外居住,反而会让众人认为我们人情淡薄,无情无义的……”
景杞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那好。”随之招手吩咐喜贵儿,让他带陌王回他地深阳殿休憩。
繁锦看着景陌微垂着头虽喜贵儿慢走地身影,一直微皱的眉头终于流出些许和缓,深呼一口气,转头竟看见景杞一眨不眨的看她,顿时觉得惊讶,“怎么了?”
“你好像对陌弟很关心。”他握起她地手,“以前觉得你关心景略,现在发现你关心陌弟比关心景略还厉害。”
“当然,知恩图报嘛。”她大大咧咧的用戏谑搪塞住他的疑问和不满,“他在外面对我很好,我是他嫂子,当然也要好才是。”
“是吗?”
“嗯。”她看着他眉宇里微微渗出的些许探究,突然有些不满,“那你以为是什么?”
“没有。”看着她微恼,景杞揽紧她的腰,呼吸声亲昵的在她敏感的耳廓处辗转,引得她禁不住轻颤,只能努力撑开身子看他,“你不是不回玉鸾殿吗?”
“不放心你。”微醺的酒意蓄意地勾逗着她的清醒思维,“朕耐不住担忧,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