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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可能,我必会以十倍还击。”这几个字似是从她的唇齿间挤出,用力而缓慢。可她眸底里的笑容却依然是如水透彻的,如同在对他说下最重的赌注。在他的注视下,她莞尔一笑,慢慢的降低声音。“我珍惜的血缘亲情。她已经完全负了我;我看重的往日情意,她已经感觉不值一提。所以。再原谅下去无异于自缚手脚。景杞,面对如此形势,我选择回击。”
她这次又叫地是“景杞”,再也不是用那个冷漠而尊贵地“皇帝”尊号,仿佛是想用最亲切的身份向他说明心底的心事,证明她心底所郁结的所有苦衷。他看着她,唇角依然是清浅笑意,可眸中却是无奈纠结的。不知道何时与他相握的手心,冰凉如雪。
刻意隐忍的无助心酸,自相握的手指夹缝中,一点点流露出来。
面对这样的她,他想用所有地力气来劝慰她。可是微微张唇,却无从说起。最终化成一句毫无用处地客套,“你要事事小心,走一步,思三步。”
对于聪明的安繁锦来说,他相信这样已经足够。果真,见她颔首微笑,“前提是你要信我。”
景杞叹过一声气,突然长臂一揽,将她束于怀中,轻轻耳语道,“有些戏,不得不做。@@@首@@发@朕心中有数,但是表面却必须维持公平。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曾经告诉她先帝景越地事情,太过偏颇陆氏家族,遇事也毫不犹豫的站在陆家上考虑,最后的局面便是与他们这以王家为背景的一方公然成为朝廷对敌。以至于直到王家覆灭,陆家与王家的明争暗斗,都还未终止。亲眼目睹过先帝酿造的悲剧,虽说后来也知他的父亲这么做或许只是想要刺激母亲,证明自己心中一直有着那个女子,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宠幸与段睢络相貌相似的女人。可是,这样的顽劣与毫无理性,最终酿成了夏唐权臣独霸朝廷的恶果。
习惯一旦养成,想要去除这个弊病,反而需要太长时间。
所以,这次面对陆家日益张狂的权欲,面对陆家妄想与素妃一手遮天,内外勾结的恶毒心理。只要没有一点把握攥于手里,他不能轻举妄动。
为帝者,看似权倾天下。其实受到的牵制却是最多。在对付王家的时候,他承认自己鲁莽为先,可是思来想去,毕竟还有陆氏做后路。除掉王家,陆家便成为最大受益者。这一点,在他初为帝君,面对郁嫔一事时便已分晓。可是今日,景陌虽初掌兵部,但毕竟地位不稳,一旦与陆家公开为敌,必会动摇朝廷根基。
所以,他的策略只能是隐忍,等到陆氏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又碑拓捉到了把柄,或者等到景陌羽翼丰满的时候,那时候对陆家的一击,便会是致命痛处。
这个过程,必定是最煎熬的过程。牵扯陆氏,牵扯繁素,牵扯景略,每一点,都是他们这一派的软肋。
可他这个帝君,这个丈夫,只能作出一副公派的样子,放松他们警惕也罢,迫使他们信任自己的宠信也罢,唯有如此,这条路才能走下去。
正值逢五的日子,景杞在玉鸾殿休寝。两人哄过容烨,早早的在东暖阁休下。繁锦卧在他的胸口,突然侧头,“繁素侍寝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景杞一怔,唇角浅划,说不清楚戏谑还是自嘲,“例行公事。”
他的表情在烛光摇曳下模糊不清,可那双深幽的眸却毫无掩饰的显现出了无力与惆怅。繁锦的心一紧,突然轻轻一笑,俯身在他的胸口上用头发划下圈圈,温热的呼吸在亲昵却自然的动作中发酵成萌生的**。看到景杞的眼睛生出她所熟悉的墨玉深邃,她有些调皮的倾身探去,在他的耳廓边轻咬呼吸,“是这样的例行公事吗?”
身下男人的身体一僵,还不等繁锦回应过来,便将其死死压在身下。他惯以寒洌的眸中升腾起**的氤氲,在暗红的烛光下,渐渐蔓延出温暖的人性气息。身体在他充满掠夺与霸道的吻中慢慢升温至滚烫,繁锦一反平日喜欢闭眼享受的习惯,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心爱的男人,像是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炽烈欢合,她的眸子中,竟渐渐有了决绝和悲悯的味道。
他在她耳边低语,像是**又像是赌气,“安繁锦,让朕来告诉你,情不自禁与例行公事的区别!”
看着他那样子,繁锦又是一声轻笑,手不自觉的攀到他的背上,眸内脉脉含情,仿佛是在邀请。景杞闷哼一声,终于不想再将这样挑逗的游戏进行下去,挺身一进,所有的力量都在她的体内爆发出来。
柔美与霸气的完美结合,两人间升腾起最和谐的王者之气。繁锦闭上眼睛,最终甘心在这样的华丽奢靡中沉眠。
可是,陷于情海浪涛中的景杞却不知道,有那么晶莹的一颗泪珠,自她的脸上划了下来。渐渐聚于她与他汗腻的肌肤中,调制成对未来的悲决。
自从容烨出世,景杞多顾及繁素身体,因此两人一直未能欢好。所以那一场类似于战役的情动结束后,繁锦只觉得腰酸背痛。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子只是一动,便觉得酸楚难言,还没反应过来这样的痛处具体在哪个部位,腰间便被一支胳膊紧紧压住,繁锦抬头,只见景杞依然闭着眼睛,可手和腿却用力的欺压上来。
她扭动身体,想要从他的禁锢下挣脱。却不料他更加加大气力,呼吸却是如往日般平稳。那长密的睫毛自然垂搭,衍生出尊贵闲然的慵懒之气。繁锦闷哼一声,暗自用力去掐他的腰,“别装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