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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此事已经在皇族中人中传开,若是你就此允下,众人多会站在你的层面上考虑,觉得你善良质朴,那那个风尘女人便成为恶意夺夫,在人心上。便已经胜过一筹。最后一点,你应该还对那个女人有敌意吧?”看到陈凝度点头,繁锦眯眼一笑。“若想控制她,最好办法就是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男人都觉得看不到的东西是好的,你难道想一辈子让宸王心里还惦记着别的女人?”
听闻她话。陈凝度眼睛倏然半眯,显然是在思考。繁锦心中微微一松,知道她已经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至于石女不石女地,反正此女注定不能纳入皇籍,正好可以为你赢得美誉。”说完这些,繁锦站起身,“好了。我就有这些话要说的,至于如何抉择,你自己看着办。”
话出口不久,便听到身后一声细细的女声,“臣妾谢皇后娘娘开导,臣妾允诺便是。”
此事终于告一段落,景杞听闻繁锦所述大致过程。笑赞繁锦有主意。可繁锦面上淡淡一笑,心里却微微泛出酸涩感觉。不知道她有没有多想,总觉得这件事情别有深意。一个女人爱上丈夫如此,原本是怎么也不肯同意丈夫纳妾地人,怎么就会被她的三言两语说通,回家就办了纳妾礼的?
事情太过容易了,便显得蹊跷。
她将这样地担心告诉景杞,却遭他一顿嗤笑,“你也真是的,事情办的跌宕起伏才算好?要按朕的说法,你的这几点。处处说中了她的要害。”
“宸王肯问询她的意见。其实已经是给足了她地面子,因为此事宸王有错再先。但若她执意妄为。那就是她恃宠而骄了,男人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酸气。”
“所以,到时闹得大了,宸王同样可以以这个理由将她废掉。天下女人多的是,以此为由,别人亦无说法。”
繁锦心微微落定一些,扭头看向景杞笑道,“天下女人多的是吗?”
看着她久未露出的欢颜,景杞不由痴了一下,随即轻笑,“是啊,女人多的是。可是,”他爱昵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朕的安繁锦只一个。”
纷纷扬扬地沐嫔一案并未因繁素的突发恶疾而就此告结,景杞原本想因为此事揪出繁素罪过,因此也怀着静观事态发展的心理去看待此事,但繁素有惊无险,寻找凶手便又重新成为议题。
在景杞看来,此事必是冲着与月容有着深仇恨意的人而来,打得不应该是他的主意,命令刑部严加侦查两天,仍无重要线索。可是第六日的工夫,宝亲王景陌再立新功,逮捕几名主导案子的人前来领罪。
那时景杞刚刚下朝,据说刚刚去过晨所看了看廖世,听闻景陌带人前来,看晨所距离玉鸾殿较近,便命景陌将人带至玉鸾殿。所以,他前脚刚刚踏进了玉鸾殿院子,还没顾得上与繁锦说几句话,身后便响起太监的传报声:宝亲王驾到。
命人在院中布置下凳子,景杞大体与繁锦说了些情况,便命人将那几名罪犯带到前面来。景陌极快的看了繁锦一眼,随即向景杞介绍这几人地情况,“皇兄,这几人是在京都地一个茶馆中逮到的,个个武艺高强,对伤害沐嫔等人地事情供认不讳。”
“哦,是吗?”景杞微微侧头,看着被旁边武士踹了两脚也不愿意下跪的几名男子,“说,沐嫔和几个宫女的事儿是你们做的?”
“是。”那几个人倔强的仰头,繁锦一眼看去,便捉摸到了她眸子中奇异的紫色。在那一瞬间,记忆猛地回到了那年,那时候,嗒穆尔的紫色眸瞳是那么清晰。谁也料不到会有今日,天人两隔。
景杞突然一声冷笑,“倒是和你们以前的主子一样,骨子里透着硬劲儿。朕问你们,如何就与我夏唐作对?如何敢做出这样的滔天大案来?又是受谁指使?”
“我等承认是繁素娘娘的事儿是我等做下,可你那沐嫔与宫女的事情,却是不知。”仿佛怕景杞等人不相信一般,那几名玉蕃人恨恨掷声,“我玉蕃人最讨厌夏唐虚礼虚繁仪,夏唐皇帝若不信此言,尽可以查去!”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细节,繁锦原以为这几人会支支唔唔,但是一反常态,这些人竟出奇的顺畅。个个细节,说的均是滴水不漏,血腥,仇恨,酸楚,怨懑同时在上面上演十足。景陌亦一脸不甘之色,紧抿的唇角,恰如其分的表现出应有的愤怒。
景杞面无表情,只是抓着椅背的手不自觉紧了些,“那么,既然那两起事件不是你做的,又为什么对朕的素妃娘娘下手?”
“我家月容公主临走时说了个素字,单凭此,繁素奸贼必与我家公主的死有所关联。”那玉蕃人又说道,“恰值宫中传闻是我月容公主来索魂,分明就是你夏唐奸诈之人利用我主子作出的阴谋钩心斗角的奸计!生前我主子便在你们这里受尽了苦头,死后还要背这些恶名,我们替主子不值,替玉蕃不值,而这一切,必是那繁素奸贼下的手!”
话说到这里,看那几个人咬牙切齿的对繁素表示恨意,繁锦心里五味杂陈。她悄悄别过头去,不愿意再听这些言语。大体审问过后,景杞又问了景陌一些话,最后留下一个字的处理,“杀!”那几个人听闻此言,非但没有畏惧,反倒爽声大笑起来,还真有那么一股壮士的气度。随即便被侍卫给押了下去,而景陌也要随之下去的时候,却被景杞召回,“宝亲王留下。”
三人一同回到正殿,景杞一边端着茶盏浅饮一边看向景陌,“对于这几个人,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