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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是他主事,这样做一切是正常。”繁锦警惕的看看四周,尽管已是夜晚,但保不齐这周围就有听墙根的人,若是将她与景陌在一起的事情看在眼里,不知道又会惹出什么风波。
看她如此,景陌却了然笑道,“放心,不该有的人,是断不会出现地。”
“恩。”知他自信如此,必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繁锦问道,“那几个玉蕃人,是如何得来的?”
“嫁祸于人,这怎么不容易?”景陌轻嗤,“一切事情始作俑者原本再清楚不过,现在只是将事情转嫁给他人而已。玉蕃书虽是番邦小族,但族民骨子与气节却极盛,这次玉蕃大败,玉蕃公主亦在夏唐遭受如此羞辱,血热的玉蕃族民怎么能就此罢休?”
“我这样做,也是给了他们一个报以忠心地机会。”虽然天黑,但景陌的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竟显得极亮,以至于看向繁锦这边时,她只觉得有一种寒洌的犀利光芒。
“你不该利用他们的忠诚为自己私欲行事。”繁锦不由被他眼睛里的凛然寒气浸染,叹道,“这些事情,多为的是月容吧?”
“是。”景陌毫不讳言,低沉的声音在深夜中更显嘶哑锐利,“为了她,我也要博出去。与他们的一战,早就注定要在我此生进行。”
“你或许不知道,在还遇到你之前,我便在宫外各个地方游走。一来是着实不喜欢宫闱气氛,二来因为自己是一介皇子,也好为家族谋些利益。可是,”他忽然伸出胳膊,指着右臂上的一个剑刺长痕,“你看看这个,就算是我躲到宫外,他,还是不放心我。”
“我已经消极认输,我已经放弃与他进行一切对峙,可是他却存了将我杀戮地心思。”说到这里,景陌阴寒一笑,“当日他对我狠心,便由不得我今天对他处心积虑地算计!”
繁锦讶然,已在他话里得知那个“他”的含义,“当时既如此,你怎么不与皇上说?”
“说什么?”景陌戏谑地弯起唇角,“即便是说了,我无证无据,收获的也只是一个诬陷的恶名。所以,若不是捉到他的辫子,便只能隐忍,贸然出击,反倒是助了他的火焰。”
“上天让我一次次大命逃生,或许就是为了今日。”他又是一声轻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在玉蕃回朝时候,面对他的敬酒说道,多谢他在这一路关照。你知道他关照了什么吗?”
繁锦茫然,摇头不知。
“关照的便是我的命!”他恨恨咬牙,“我们出征在外,不仅要面临外敌骚扰,还要面临他派来的人手堵截。好狠的人呢,派出的人个个武艺高超,个个是拼死不惧的武士。最险的这次,若不是月容挡在了我的前面,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与他笑谈?”
“所以,原本要忘记的母恨,原本要忘记的宿仇,今日一激,全都要重新忆起。”景陌悠悠叹气,声音虽低却充满了决绝意味,“是他选择了这么个好路子,做弟弟的,唯有陪他一路同行!”繁锦从未料到景略会在外面对景陌下如此狠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软语相慰。吞吐了半天,只能道,“那么,你有把握吗?这次的事情,一旦他真正寻出些许细节掣肘与你,又该如何决断?”
“我既已做,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景陌侧头,“知道为什么那几个玉蕃人一看咬定只做了繁素一案吗?我就是想要他们造出这样的效果,繁素一党根本就是有心而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今想要再次彻查事情真相,亦是在刻意为自己洗刷罪名!”
“再说了,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他们做的。”景陌冷哼一声,“除若沐嫔之亡,翠庭与春萍的死,是他们一时慌张,自己造出的假象。”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轻扬反问,眸内光灿烁山,“很简单,她们必掌握了他见不得人的底细,因为沐嫔一事,借此指使人迷糊人的思维而已。”
对此事分析过不止千遍万遍,繁锦现在却感觉越来越迷糊。“你将话说的明白些,到底谁与谁做的?”
“好。”他抿唇一笑,“很简单,沐嫔之亡是玉蕃族民下的手脚,而翠庭与春萍是他们得知此事,一时慌乱而故意用计疑惑,至于繁素一事,又是玉蕃的作为。”
“那前段日子我如此分析,你怎么不早说?”繁锦有些气恨。
“事情如此错综复杂,说了对你也并无好处。何况,你已经猜出一部分来了。”景陌不动声色,“繁素与景略的关系,我们已经得知于此,这便是最要紧的关键。”
“事情怕是不像你想的那般顺利。”繁锦突然有些泄气,“繁素突然间心态这么强硬,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缘故,更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廖世罢了。”
“原本廖世为长子,她尚有几分腾达希望,如今我容烨早产,她半分希望也无,自然会穷尽气力反击。”繁锦苦笑,“这一场争斗,说白了就是你与景陌的权欲之争,而我与繁素的储君与荣宠之争罢了。”
对景陌找人替代犯罪的事情了解大半,见天色已晚,繁锦起身欲要回宫。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有熟悉声音响起,“大晚上的,皇嫂与陌弟好热闹。”
繁锦身子一僵,回头一看,竟是景略!
那么,刚才他们有关他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那么,他到底来了多久?
卷五夺宫卷五夺宫第一七九章树欲静
惊慌之中,繁锦转头看向景陌。他眸中的惊诧一闪而过,但是很快的,便恢复了冷睿与镇定感觉,而且还微微躬身,“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