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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或许无所谓,可是她却不愿意让他知道她地这一段过去。即使是气话,她也想起了很久以前他怒气冲冲说她脏时地那段触目惊心。
可是没料到,竟有如此姻缘。
他看着她不说话,知道她或许已经被这段典故吓着,站起身伏在她耳边,“安繁锦,朕在乎你的时候,原比你喜欢朕要提前地提前。”
很暧昧的语气,在她的耳边温热辗转。她听着听着,就这样毫无忌惮的笑出声来。犹如一个没有心事的孩子,笑的肆意灿烂。
第二日祭天,原比昨日的祭祖更要严肃凝重。女眷不能靠前,她原本想眼睁睁的站在远处看他向上天祈祷宣告。可是景杞却仿佛有别的想法,礼前突然让她换上侍卫服装,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将她拽至一侧。
女眷不能与他在一起,他于是想起了另一种方式与她并肩。这样正式的场合,也执意与她并排一起。她想着这些,看着自己身上有些别扭的服饰,再次勾起唇角。
祭天的仪式冗杂繁长,每一步程序都带着很深很深的含义。景杞做的虔诚沉稳,仿佛真的将所有身心都寓于在了那一次次的姿势中。繁锦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阳光自他的脸颊至身上斜洒,心里突然漾起如此满足的幸福。
终于熬至礼毕的时候,繁锦只觉得自己站的时间太久,只差要斜歪过去,眉头也开始微蹙,显然是勉强压抑住膝盖涌起的旧痛。这时景杞却突然站至她的旁边,在别人看来看似是他在凭借她这个小侍卫搀扶,其实他的手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掌,像是要传给她的气力一般,温热的握紧,然后面对臣民,声音低沉却仿若洪钟。
“朕登基以来,承上天之福,百姓安定,四海升平。朕的皇后又喜传有孕,更是上天赐予的福事。”他沉稳的声音如对天下昭告,每一个句子都清晰万分,如同是对她的誓言,“为呈天恩,朕在此向百姓立誓,若是皇后此胎为龙儿,特立为太子,以传夏唐万世荣华。”
此语一出,不禁繁锦猛地抬头,就连周围人都是一愣。短暂的静谧之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才响彻至耳边,繁锦却依然感觉不可思议,若不是身份有碍,恨不得当场就问他究竟。景杞这是在做什么,当场立誓明他们的身份吗?
她默默低头,只觉得心跳的如此之快,仿佛是要跳出胸口。不经意抬头看向景略,却见他一派沉思的模样,似忧非忧。倒是景陌,眸瞳中毫不遮掩的表现出自己的欢喜,但只是一瞬,却也竭力表现出云淡风轻的平常模样。
即使她不接触朝事,也知道这番发言相当于什么。
储君的事情是一国大事,景杞却以这样的方式宣扬出口,繁锦闭上眼睛,已经料到了回宫后会兴起的巨大风波。可是即便如此,她的心却依然是抑制不住的快乐。
仿佛历经了沧桑之后终于感到欣悦与满足。
回到皇宫,轿子直行玉鸾殿,经过两日的颠簸,两人自是困乏不已,沐浴完毕之后,便到了床上相偎而眠。
繁锦想起今日他当中宣告她腹内孩子身份时的郑重严肃,唇角的笑容再次流露出来,不由的更加倚向他的怀抱,而景杞早就看到了她这副样子,宠溺的托起她的下巴,“笑什么呢,傻乎乎的。”
她不好意思的笑,“没什么。”看她扬眉又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对了,你今天说那件事情的时候,不怕遭人反对吗?而且,不管怎么说,事情仓促了些,百官不会反对吗?”
“正因为料定他们会反对,朕才在那个时候说。”他短叹一口气,“不是因为怕你威慑不住人,亦不是因为朕还需靠他们维持社稷安定。只是夏唐向来没有早立储君的规矩,储君当立时一般都在皇子十二岁以后,或是天子有恙,为防暴病而亡。此次朕这样任何招呼不打就宣布你腹中孩儿是太子,其实有些冒险的嫌疑。”
单是听这些她就有些触目惊心,“那冒险了怎么办?”
自王家一事便可以看出,他一向不是冒险的人。
卷四并蒂卷四并蒂第一四一章锦儿
“能怎么办?等着呗。”他将她眼中的担忧收入眸中,再次紧了紧怀拥着她的身子,“朕是一国之@@首@@发@
据说他在朝议的事情坚持此事有碍于皇家威严,即使身怀龙裔。也不可册妃。作为一朝王爷,此言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有很多人随和上言。虽然景杞没将此事告诉她,但是皇宫看似大,总是那么点的地方,繁锦还是自景陌嘴里得知了真相。
思索再三,繁锦终是没了办法,约景略玉鸾殿中相见。景略如约来访,四目交接之间她在他眸中发现明亮至极的心疼与联系,自从那次有缘无份地大婚,她还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出如此直白地情愫。将四下所有的人遣退,繁锦抿嘴一笑看着他,“宸王。”
他自动忽略她的微笑,开门见山,“真的要册妃繁素吗?”
她点头,“嗯。”
“可是,为什么?”
“宫中女人有了皇上的孩子,怎么能如此稀里糊涂的就这样下去?而且,”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你也不是不知道,皇上子嗣少,因此,更不能有闪失。”
“可是,你能过的去这个坎么?”他问她,眼睛灼灼生亮,“我一直以为这是一场笑话,你们未归之时,就曾费劲心思控制宫内传言地扩散,一直觉得是有人有心生成这些东西,没想到……”
“没想到竟是真地是吧?”她唇角抿出一笑,却是如此惨淡的一弯,“我也希望是假地,可是事不遂人愿。宫中若皇上临幸宫女让其生孕都要册封,何况是早已登名在册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