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便当这是一场“忍辱负重”的戏,这已经够难演了,没想到现在又加上一出,被人戳中心事。
我回家的状态基本是气势汹汹了,“沈嘉,你不是说滴水不漏不会被看出来吗?怎么还被人家看出来了?”
沈嘉正颇有雅兴的浇花剪叶,“你什么意思呀?”
“我什么意思?”我一把扳过他的身子,“人季南安开完会就把我揪出来了,一二三说的我都没办法说话。你啊,你……”想起季南安那样子,我闷头喝了一大口水,砰的一下将杯子扔到桌子上,“这下别指望挽回面子了,连里子都丢尽了。”
沈嘉“哦”了一声,深色的眸子却一分分暗下去。过了两秒却又突然亮起,像是有火束在里面燃烧起来,“没想到他倒比我想的还有本事,那么好,”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睛又现出往日惯有的神采,“蔚蔚,你着急什么?现在我们只是小试牛刀,正好测出他的深浅。现在知道了,以后的事情肯定会更有分寸。”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在他此时的笑容中嗅到几分阴森的味道,可是想起季南安今天的话,那念头还是一闪,很快就没了下去。
按照沈嘉的话来说,接下来的两天,是我最难熬的时候。
我向向姗道歉躬身的照片都不知怎么传了出去,配上记者想象出来的话,简直让人忍不住唏嘘,一时间,满城都是我落败于小助理的新闻。沈嘉说,熬过这阵子就好了,先示弱再逞强,这样才会让向姗没有回身的力量。
“我不是想什么赢还是输,我只是想揭穿她的面目,让那季南安知道他的眼睛有多么亮,”我看着沈嘉,“其余的事情,还真是没想那么多。”
“是真没想那么多还是不忍心想那样多?”沈嘉拧眉,“蔚蔚啊,你仔细想想,你对他不舍得不忍心还有余情,他可未必对你这样。”
“除了向姗,他最近没做什么逼我的事情。”
“那这些,还不够?”沈嘉戳着那桌上摊着的报纸,无奈道,“我到底该说你什么好呀,这些照片是怎么流出来的?你难道不清楚?是谁非要逼你逼得这样难看,存心要让你在全世界面前丢人?”
我眼睛瞄过那些报纸,低低的笑,“本事倒是下降了呢。”
“什么?”
“之前她拍的可比这些好多了,在车里那画面都能清楚,不像这次这么虚,只能看的一个大轮廓,”我将报纸甩到一边,转身向卧室走去,“这照片要再虚一些,几乎就看不清楚人了。”
“蔚蔚,畏首畏脚注定断不了祸根,你要是想在这宁嘉活下去,就得狠下自己的心来,”他顿了顿,“要不要我帮忙?”
“什么忙?”
“总之,我为你好就是了。”
从在英国到现在,沈嘉帮我的忙实在是太多。他比我聪明,比我有心机,我没有理由不信他。在这个时候,要是身边没有个人出主意,实在是很惊险。
但我没想到,他的忙竟是这样帮。
宁嘉虽有几个大股东林立,但其余份额还是有着其他零散股东承担。其实更通俗的点来说,这几方似乎在维持一种奇特的均衡,有这种态势,有些人不至于翻天,但也不至于太高高在上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