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有些事情好像变了。
我却不能承认。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却没能如往常那样没看到季南安。我心里一沉,早上处理文件的时候,眼前却飘过昨天他的样子。我将自己的这种心事不宁解释为同事们清浅的互相照顾,并在这样心理的催眠下拨通成助理的电话,“见季总了吗?“
话刚说完,耳边便响起轻轻的叩门声音。
抬头一看,正是季南安。
我一慌,手里的话筒“砰”的一声落下。他轻咳一声,将一沓文件放到我桌子上,“这是他们今天拿来的东西,您看看。”
他声音涩哑,像是被沙砾过滤一样,低沉粗犷。我瞧着他面色潮红,显然是有什么不对,刚要问,他的手机便欢快响起。
侧身走向一旁,季南安轻声,“喂。”
我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只看到他不断点头不断应声,神色柔和,一点没有烦躁的意思,“你放心,”他清浅的笑容自唇角慢慢潋滟开,甚至有一些温顺,“很快就会好的。”
结合情境,再看不出那边打电话的是谁就是傻子。
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文件,那样一行行繁杂的文字像是变成了蚂蚁,密密麻麻的噬咬着我的清醒。我想要问候的神志就那样堵在了嗓子眼里,直到他的声音又出现在耳旁这才抬头,“怎么了?”
他蹙眉,“大宁总今天交来这个,另外,我估计您也快接到电话了,我今天得到消息,原来给宁嘉酒店做银行担保的世扬可能要不做了。而恰巧酒店前几天要拓展到旅游业,这样一来,资金链短缺,酒店那边就会很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办公桌上的电话果真大作。
季南安微微扯唇,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眼睛竟有些血丝。他稍稍抬手,我犹豫一下,这才接起电话来。
挂了电话,我看着他,“你是属乌鸦的吧?”
他笑,脸上稍稍泛起的潮红又扩大几分,“来电话了?”
“是,”我答,“酒店资金断链,刚上去的项目做了个半截,又没法完全撤掉,于是现在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
“说原因了么?”
“没说,”我叹气,“不过季南安,季大总经理,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肯定是因为我成为董事长的关系,”我翻了翻前几天交的财务记录,“你帮我把财务总监叫过来。”
“你要做什么?”
“看看有多少资金还能周转啊。”我理所当然,“总不能让酒店这样垮了。”
“不能这样。”他突然俯身,一把按住我翻文件的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