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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立宛皱眉想要说什么,林嬷嬷已是拉着她道,“娘娘稍候。奴婢这就带公主去梳洗。”
相较于凤藻宫的平静,宁淑妃的宫中可谓是乱作了一团,一巴掌打到长公主脸上,相当于打在了皇后脸上,谁也没想到这个不爱言语、有些胆小地大皇子竟然会这样做。
小孩子闹别扭这种事本就是可大可小,关键还是要看大人的心思,有了上次与长公主打架的事儿做铺垫。宫人们早就被训斥了一番,私下里受的闲气也不少,再加上上次三公主的事儿死了不少宫人。各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得不报与宁淑妃知晓。
宁淑妃正在看书,听了大皇子身边奶娘的禀报,皱了皱眉,问道,“大皇子怎么一言不合便动了手?”
那奶娘自打李熙一出生便跟在身边,各宫都是呆过的,也算见了些世面,知晓各宫主子地性情。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慌张。低着头道,“大皇子像是对皇后娘娘有些成见。奴婢整日的跟着也不知道是谁与他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小孩子藏不住心性,一巴掌下去自己心里爽利了,却是辜负了皇后娘娘与长公主的一番心意。只是这事儿,奴婢也不大好开口,淑妃娘娘,奴婢是劝不住大皇子了,还望您能与大皇子说说道理,好歹去与皇后娘娘赔个不是。”
宁淑妃将书放到桌上,望着奶娘沉吟了一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说分明了,道歉不道歉在其次,大皇子这般行事,即便本宫护得住他一时,也护不了他一世。这种事,若是找不出背后的人来,你与本宫都有过,你想清楚了再说。”
宁淑妃地神情淡然,眼光像是能看穿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奶娘支支唔唔的不知该不该说,半晌,叹息道,“淑妃娘娘,主子的事儿,奴婢不好插嘴。皇后娘娘待大皇子是极亲厚地,奴婢都瞧在眼里,只是大皇子的生母还在太庙行宫住着,宫中的人儿大大小小的人儿都成了精,大皇子瞧的多了,心中也是有一本账的,不看在别人的面子上,就瞧着淑妃娘娘至今无出,日后好歹能有个依靠,也请娘娘替大皇子出一次头。”
奶娘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混乱,宁淑妃却是依旧从其中听出了一些端倪,冷冷地笑了笑道,“皇宫,冷宫与本宫都一般,有几本薄书聊以度日即可。你心中藏着话,本宫不与你计较,皇后要是问起来,本宫认了这过错便是。休要想本宫参合到你们地事儿里来!”
奶娘的身子抖了一下,低垂着地面孔瞧不见脸色,这宁淑妃向来不惹是非,原以为是个软弱的性子,没想到藏的这般的深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淑妃娘娘,有些话,您硬要奴婢说,便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只想着能瞧见大皇子平平安安长成人,奴婢也能跟着享几日清福。”宁淑妃笑了笑,“这话倒是实在话。起来吧,唤大皇子过来一下。”
奶娘闻言谢了恩,喜上眉梢的爬起来,忙不迭的向外面走去,将要出门的时候却听见宁淑妃低声道,“就此一次,下不为例!”
小男孩被带过来的时候满脸的谨慎,宫中上下的宫人不敢说他,奶娘却是抱着他哭了半天,在宫中,他最亲近的人怕就是奶娘了,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小男孩依旧有些害怕。
宁淑妃,这个女人冷冷淡淡的,绝不靠近他多一点,也不会离他远一些,关于他的事,宁淑妃从不多言,只是在该关心的地方关心,问课业,问饱暖,从奶娘口中得知,这样的母亲已经很不错了。
藏在奶娘身后瞧着那个他应该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淑妃,外面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迎驾,说些闲话再坐下来的时候,凌霄抱着嘟着小嘴的立宛坐在上位,宁淑妃陪坐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不敢坐实了,只是沾了点边。
“听说今天小立宛又来欺负她的皇兄了。”凌霄笑着道,“熙儿,你皇妹淘气,可不要生她的气呀。”
李熙偎在宁淑妃身边,奶娘被打发出去以后,身边就只有宁淑妃可以依靠,有些不解的望着凌霄,之前的事他不敢说,今天明明就是他先动手,为什么皇后要这么说?
宁淑妃笑着道,“娘娘,臣妾已是问过宫人了,熙儿与长公主有些误会,实是他先动的手,孩子么,总是打打闹闹的,大些了自然知晓谁对他好,还请娘娘瞧在臣妾的面子上莫要怪罪。”
凌霄惊讶的呀了一声,“本宫还以为是宫里那些个宫人就护着这丫头,整日的在外面胡闹。不过,熙儿这是?”
宁淑妃道,“臣妾正在问熙儿呢,熙儿,你与娘娘说说呀!再与长公主赔个不是,兄妹间莫要为了一些小事儿有了隔阂。”
轻轻的在李熙背上推了一把,李熙却是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不肯上前,小嘴抿的死紧,宁淑妃见状瞥了一眼身边的宫女,那宫女装作去扶他,遮住身子在李熙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李熙脸色变了变,抬头瞧来的时候却是泛白。
凌霄笑了笑,摆摆手道,“跟个孩子较真干嘛?让他下去吧,小丫头平日里横行惯了,当是有个兄长来管教一下的好。”
立宛与李熙被人送了下去,厅中只剩下凌霄与宁淑妃,身边各自站着一个贴身的人儿,不待凌霄开口,宁淑妃便道,“娘娘,臣妾想求娘娘一件事。”
“宫中历来就有规矩,各宫妃嫔不得亲自养育皇子,皇上已是与臣妾提过,要将熙儿养在臣妾名下,先让熙儿来臣妾宫中呆上半年,母子间也有些情分,这一晃便是半年去了,臣妾知晓如今是多事之秋,不敢求皇上下旨。只是宫中上下皆知皇上的意思,却是不好再让熙儿再在臣妾宫中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