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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说来,这次改制的目的便是集中皇权,制约朝廷重臣以及世家权贵的权力,并在减免税赋的面具下,将权贵的利益让利于民。
宁不凡初一上任,便雷厉风行,第一刀,便是在上京城的一个世家杀鸡儆猴,本以为宁不凡一个文官,奈何不得这些拥有家勇的世家贵族,偏生便是刘祭亲自领了兵马杀上门去,拿了人在东门开刀,那人头悬挂在东门城门上,双目暴睁,仿佛死也还不明白刘祭与宁不凡为何有这般大的胆子。
萧仲纥对此事却是沉默,对于萧仲纥这样的人,走到今天,依旧还能是大周朝朝堂上跺跺脚上京城也要抖三抖的人物。众人自然是关心他的态度的,这般的暧昧不明,却是让人琢磨不透。宁不凡也不向萧家下手,实际上,如今萧党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休戚相关地几个朝廷重臣,怎么走都摆脱不了萧党这两个字的阴影的人以外,其余众人都是各自做劳燕分飞状。即便是动了这些人,与萧党也无关。对萧仲纥来说根本没有半分干系。
宁不凡不动萧党地人,自然有种种的留言传出,萧仲纥不承认,不否则,只是专注的做着自己要做地事。老神在在,八风吹不动,这样的情况却是让流言之外又多了一种推测。
比较起朝堂上的或者激烈反对,或者持中立态度,清流可谓是奔走相告,欢天喜地之态,积极地配合着宁不凡,并在舆论上为其造势,自然。也少不得在事情上吹毛求疵。挑些不甚何意的地方来,不过。这次还真是清流与皇帝之间难得地蜜月期。朝堂上的风波初歇转入暗潮汹涌,后宫又起了事端,事情自然要从新近的妃嫔身上说起。
新近的妃嫔有几个不太懂宫规的,凌霄本是派了一个老嬷嬷去打磨,后来发生地事儿,让凌霄将老嬷嬷撤了回来,将几人分到了程德妃身边,这其中的意思自然有人明了,程德妃正受宠,少不得有人送上门去讨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自然都是明白的,这几个和程德妃虽不是一样的出生,能进宫并且一进宫便有如此身份的大半缘故却和程德妃一般,自然以为是可以走的亲近的。
凌霄却是知道,程德妃骨子里瞧不起冯嫔,眼前这些人寻思着从程德妃身上搭上线与太后有些交道,有了冯嫔先育一女的事,心中地防备必然更甚,凌霄着实不是什么好心人,与程德妃走得近乎地那牌子总是会被留下来,倒是勤到凤藻宫问安的那个,受了皇帝地宠信,升了一级,还有封赏若干,风向自然有些转变。
有的人自然知道凌霄是在拿人当枪使,却忍不住飞蛾扑火,有的人却是瞧不透其中的含义,只道是皇后正受宠,这后宫真正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唯有皇后。
凌霄有意宠着那几位,一日复一日的,心便飞扬起来,本以为还要些日子才能折腾点什么事儿出来的,谁知道皇帝不过接连三日要同一人侍寝便生了事端。
一大早的,太后宫中便来传话,请凌霄过去一趟,凌霄收拾了一番,菀细便出宫转了一圈归来在凌霄耳边道,“那位沈才人用了违制的金钗,说是皇后娘娘赏她的。”
凌霄弯弯嘴角,笑问,“太后便传本宫过去问话?”
菀细道,“那宫中的几个才人皆道是沈才人那盒子是皇后娘娘赏她的,那沈才人还未曾动过,不过单子上却是银饰,敬事房皆是记了的,还说宫中的嬷嬷已是将违制的东西收了走,那跟簪子却是来的奇怪。”
凌霄道,“真的未曾动过?”
菀细点点头,“那宫中的宫女说是未曾瞧过,不过娘娘赏赐的东西确实是其中一人收着,沈才人整日的侍候德妃,倒是没有时间去瞧那个,今日一早想换个头饰,想到娘娘赏赐的物件里有对绢花倒是合适,这才取来用了。德妃身边的一个宫人恰好瞧见了,便闹了开来。”
月裳在一旁嗤笑,“这般手腕也能拿得上台面,也不知是哪个蠢物竟然生生将娘娘给缠了进去。”
菀细道,“奴婢已是让人通知敬事房的张公公了,娘娘要不要去走一遭?”
凌霄摇摇头,“不去了,那些物件皆是交予敬事房检查以后,才由敬事房送到那边的。有事儿也与本宫无关,何必去了让人拿捏错处,月裳去一趟,便说长公主有些不适,非要本宫在一旁陪着,本宫去不了,这事儿也与本宫无甚干系。”
月裳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容慧在一旁坐着低咳了几声,喘息着道,“娘娘不去便落了太后的面子,却是有些不妥。”
凌霄苦笑,要让下面的人斗起来,上面的人去服软就是泄了气,这日子,宫里越乱越好,下面那帮人结下的仇怨越大越是让人安心,不牢牢的将那些人捆到皇帝这条船上,又怎么跟占据了富庶的甘洛江沿岸的程家对抗?若是能逼的那程德妃犯下些错处,即便程家人再怎么能耐,也保不住这个女人。
最好的一件事,莫过于这些女人的野心和家族使命让她们与程德妃不得不冲突,而不需要凌霄亲自动手,她这个皇后依旧是那个贤良淑德的皇后。
轻轻的将手放在小腹上,快要三年了,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宫中的太医问过多次,她没有什么毛病,甚至,还因为之前的经验,有意的放松自己的身心,只能说是上天不给予她这个她目前迫切需要的孩子。
如今进宫已经快要五年,始终不能生下一个皇子,这位程德妃却是由于家中的帮助,虽然被限制,还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宫中那个唯一的皇子,凌霄眯起眼,寻思着是否该有些作为。即便,即便是宫中其他的妃嫔能生下几个皇子也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