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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细跺脚,“难不成就这么让娘娘吐下去?才开始的时候还好。就是早上起来会吐一下,到现在却是整日的只能躺在床上了。吃一口,吐两口,吐的全是胆汁了,这么继续下去,莫说小皇子保不住,便是娘娘……”
贺太医苦笑道,“娘娘与小皇子要是有个好歹。老夫的性命也是保不住的。”
菀细扭过头。“奴婢知道这事儿贺太医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才让您老帮忙想想办法呀。这么下去定是不行地。”
贺太医道。“心病自然需要心药医。这事儿自然还要问菀细姑娘与兰英姑娘。你们两人与娘娘最贴心。”
菀细闻言抿了抿嘴。开始在房间里踱步。“娘娘地心病。难道娘娘是想着立宛公主?奴婢与兰英两个旁敲侧击地问了许多次。也没问个所以然出来。心病。心病……哎……真真是急死人了。”
贺太医见菀细着急。忙劝道。“莫急莫急。着急易上火。对身体不好。菀细姑娘且细细地想想。”
菀细恼道。“怎地不急?怎地不急?娘娘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说到一半竟是哭了出来。
贺太医到底是男子也不好去劝。反而退地远远地。摆着手道。“菀细姑娘莫要生气。老夫地意思是越着急反而事情越理不出头绪来么?好好地想想。要不。把宫里地宫人都叫来问问呀。何况。咱们在这儿干着急也不是办法。这事儿已经如此严重了。当禀明皇上。”
菀细听了贺太医的话,倒是勉强镇定了几分。深吸了两口气。强自镇定道,“娘娘虽说不让禀报宫里。如今也顾不了那许多了。我去与兰英商量一下,您老再想想办法,即便能让娘娘喝点东西也是好的。”
贺太医道,“用针也只能勉强止住不吐,想让娘娘吃下东西却是千难万难了,兴许民间能有什么好方子,老夫在这儿守着,菀细姑娘寻个人去找找罢。”
菀细点点头,把眼角的泪痕擦干,径自走进房间,兰英正扶着凌霄躺下,眼眶也是红红的,几个小宫女忙着打扫被弄脏的地方。
瞧见菀细也是满脸的愁容,凌霄轻轻笑道,“看来本宫倒是有希望把这孩子给吐出来了,就是比生还要折腾人些,想必是个调皮的小家伙,本宫还以为立宛已经够皮了呢。”
凌霄的声音气若游丝,明显是不敢动作太大,怕又引起呕吐,却又瞧见她们两人难受才出言安慰,菀细地鼻子又是一酸,却是带着些许哭腔笑道,“娘娘休要逗奴婢,奴婢可不曾听说谁家的孩子是吐出来的。娘娘想立宛公主了吗?奴婢也是想公主地紧。”
凌霄想到立宛就不禁笑道,“小丫头随着苏勒练武高兴着呢,引得月裳整日的与苏勒斗嘴,倒是林嬷嬷说苏勒是好人,只要立宛高兴,便是黑些也不要紧,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呢。”
兰英附和道,“月裳便是喜欢与苏勒斗嘴,娘娘不妨将她嫁给苏大人,咱们瞧着也可乐。”
菀细瞧在眼里,见几个小宫女进来,菀细笑道,“娘娘且休息一下,奴婢与兰英出去办些事儿,你们几个好生侍候着,有什么事便来唤我与兰英,贺太医也在隔壁候着。”说着拉着兰英的手向外走去。
到了外间,菀细道,“如今你也瞧见了,娘娘这般不行。太医说娘娘是心病,我瞧娘娘说起立宛公主便笑出来也不会不适,便寻思着是不是寻个人带信回宫,求皇上让立宛公主来夏宫住些日子,好歹把这段时间给熬过去。”
兰英闻言皱眉道,“娘娘说了,不让把这边的事往宫里报。菀细瘪瘪嘴道,“便是咱们不报,难道就没人报上去?如今娘娘已是三天滴水未进了,睡着了一会儿便惊醒,这时候还想那么许多干什么?娘娘为的什么会如此,你我虽不好说,却是心知地,那是为了容慧姐姐,想解开这个心结已是不可能,到底只能分散些注意力,让娘娘心思开阔些,高兴些,自然就不会再往不开心的事上想。”
兰英抿着嘴道,“我岂有不知这事儿的道理,只是娘娘心中的顾虑你当是知道的。”
菀细跺脚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兰英道,“这样的情形我还在家中的时候也遇上过,我一个婶婶便是从怀孕便开始吐,吐到差不多把孩子生下来便好了,家中的人也是焦急不已,到底还是没什么大事,只要侍候的周道些便行。”
菀细道,“这种事怎么能凭经验?有个好歹,咱们都得陪着,我倒是不怕随娘娘,只是立宛公主若是没了娘亲,又当如何?何况,娘娘肚子里地孩子才是皇上地嫡子,好容易才有了,经不得万一的,娘娘日后全系在这个孩子身上,这事儿,就当禀报皇上。”
兰英道,“我总还是觉得……”
菀细打断她,“这样罢,你去找找金夫人帮忙寻一下民间可有什么方子,我派个人去问问岚公主地意思,娘娘如今最相信的人莫过于岚公主和宁夫人了。”
兰英勉强点点头,“问问岚公主是最好不过,即便她存着什么心思,总是会为了小皇子好的。”
菀细闻言一愣,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人说定便分头去做事,金夫人得了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在城内寻找名医,还派人快马去了上京,而菀细则是写了三封信,让人分别带到萧家,宁府以及岚公主府上。
两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两人办完事回来的时候,凌霄房间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刚走到院落门口,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太监宫女穿梭不休,夏宫执事在院子里站着,在里面忙碌的除了凌霄带来的宫人还有夏宫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