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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珠又拦住道:“公主就这样一个人闯过去,不仅于理不合,也没什么作用啊。要是公主干涉得了这件事,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所以依奴婢之见,还是去求求皇后,皇后看在我们太子还在前线的份上,也许这次会为公主出面也说不定。”
关键时刻,想不到这彩珠头脑还挺清醒的。的确,新安公主一个人闯过去的确没什么用,去了能干什么?别人两家定亲,你情我愿,皆大欢喜的。她去了,难道撒泼打滚不准人家下聘不成?
公主想了想,忠于长叹一声道:“好吧,就依你的,先去见皇后。”
她当面喊“母后”,背地里喊“皇后”。进宫几天,我注意到凡是皇子皇女觐见皇后都喊“母后”,也不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还是因为皇后无出,嫔妃们为表衷心,都让自己的子女认皇后为母。
卷五相思引(132)坐山观虎斗(二)
更新时间:2008-5-2511:19:14本章字数:2612
安公主去见皇后的时候会怎么说我不知道,但对她的谋,我是不抱多少希望的。我们大晋的公主——至少我见过的两个是这样——好像都凶悍野蛮有余,温雅聪慧不足。
当然了,她也有别人不及的地方:就是敢说敢做,无所顾忌。真把她逼急了,是很难缠的。皇后为了息事宁人,会想办法安抚、妥协也说不定。
而且现在今非昔比,她哥哥六殿下不仅被立为太子,还统领着全国的兵马在外作战。这一仗如果打赢的话,太子将声威大振。无子的皇后为今后打算,也会趁此机会笼络、结恩。所以对新安的请求,应该不会彻底无视的。至于皇后会管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在她的天平上,王家和太子各占什么份量了。
其实,这事处理得好,是可以同时讨好这两方势力的。不愿娶新安公主的是王献之,并不是整个王氏家族。跟皇室联姻,对世家子弟个人不见得是好事,对他的家族还是有好处的。
不过这样一来,新安公主就不敢随便离开京城了。她在这里,还可以时刻关注动向,必要的时候出面干涉。如果她走了,王两家趁机把婚事给办了。等她回来,人家生米早已煮成了熟饭,说不定连娃娃都有了,到那时她除了干瞪眼,又能如何?
她不走了,我也就免去了被她拖上战场的危险。想不到,随口几句话,还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呢。
坐着发了一会儿呆,眼睛里酸酸痛痛的。想起侯尚仪临走时说地话。我拿起毛巾。准备去屋檐下地水桶里弄点冷水把眼睛敷一敷。
走到屋外,阳光格外刺眼,我不得不眯上眼睛摸索着慢慢走,头也昏昏沉沉的。一夜不睡就这么难受,我的身体,自那次重病后,似乎就比以前差了一些。
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一个人走了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点,脚边有个东西。别摔着了。喂,我说你怎么闭着眼睛走路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然后很惊讶地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人竟然是王献之!
“我进宫见皇后姨母,还没进去,守门的贾公公就悄悄告诉我,九公主正在里面和皇后说话。我就赶紧避到你这儿来了。等她走了我再过去。”
既然他来了,我也不好意思敷眼睛了。当着他的面那样做算什么呢?是撒娇。还是“控诉”?
我是很委屈,可有些东西明明就是自找的,与别人何犹?情感的事,不过你情我愿,没有一点勉强的成分在里面。我和他就算相爱。他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娶我的。更何况。他并非不愿意娶我,只是他年纪还小,家族势力太庞大。有些事,他也做不了自己地主。
所以我难过,只是感叹于自己的命运,并非是怨怪他。在我们的交往中,他也一直承受着压力,他已经尽了力地在帮助我,维护我。他只是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少年,我又怎能苛责他?
心里无恨,但醋意依然浸漫了我的心胸,让我酸不溜地问出了一句:“你不是今天定亲吗?怎么还有空进宫来?”
他一愣:“谁说我今天定亲啊?”
“你昨晚说的。”
“我只说她们在商量这个,一屋子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地想要说服我同意。但我都已经跑出来了,还定什么亲?再怎样,也不能撇开我她们自己去定吧。”
我有点听糊涂了。难道我昨夜通宵失眠,泪湿枕衾,都是自己在
思乱想,纯粹是杯弓蛇影、自我折磨?
短暂地窘迫过后,一股重生般的希望和喜悦迅速在我地胸腔里膨胀,让我悄悄咧起了嘴角。他没有定亲!他说他跑了,定亲也就黄了,是这个意思吗?
“你在偷笑哦,笑什么呢?”他低下头,眼睛亮亮的盯着我笑。
我低低地坦白道:“你没定亲,我当然开心嘛。”
我和他面临的阻碍已经太多了,即使他现在暂时还没定亲,前路依然云山雾障,我不想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情。在还能拥有的这一刻,就让我坦诚爱意吧。
他地眉头却皱了起来,伸手抬起我地下巴问:“你的眼睛怎么啦?都肿起来了,里面尽是血丝,你昨晚没睡吗?”
“没有啊,我当然……当然睡了。”我摆动着脑袋想摆开他的手,他不肯松开,仔细打量着我地脸说:“傻瓜,你不会以为我要定亲了,就哭了一晚吧?”
“呃,你松开手好不好?给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这儿可是在皇后的含章殿,到处都是人,侯尚仪她们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