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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才念了两页,帐里就突然传来了很恐怖地声音,是新安公主在那边鬼喊鬼叫:“啊!天那,这是什么?快来人那,快那人那,好可怕哦,呜呜。”
喊到最后,声音居然带着哭腔了。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这还是我认识的新安公主吗?她在京城的时候可是以蛮横莽撞闻名的,据说从小就不爱红妆爱武装,业余时间除了出去闯祸,就是在练武场上度过的。怎么,一出京城来到野外,就变成娇滴滴的弱女子了?
听到公主地惊叫,帐外巡逻的御林军冲了进来。连正副主将都火速赶了过来,大家围住新安紧张地问:“怎么啦?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再看公主,站在那里一脸惊惧。就连忠心耿耿的彩珠,都只会跟她家公主抱在一起。大家比赛着发抖。
桓渲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稍安勿躁,他自己慢慢走拢过去,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问:“您到底看到什么了,公主?”
“蛇,蛇……”公主的上牙似乎磕到了下牙,发出了颤颤的叩击声。
“又像是蛇,又不像是蛇,反正尾巴长长的。光溜溜的。”给主子地话做补充。
“大家快分头去找!”
主将一声令下,帐幕里顿时乱成一团。
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桓渲只得向新安汇报说:“公主,那蛇应该已经爬走了。您放心,我会叫他们在外面严密观察,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了。”
“可是,他们刚刚也在外面的。”公主指着那些疏于职守的御林军,明显地表达着她的不信任。同时又向主将抱怨:“你为什么不在有官署的城镇驻扎歇息,非要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呢?”
桓渲耐着性子解释:“因为我们要赶时间啊。刚才我们路过前面那个县城的时候,天还没黑。如果那时候就驻扎,就会少赶一、二十里路。现在前方军情十分紧急,我们没时间耽搁了,公主难道不想早点见到您地皇兄吗?”
公主听到提起她皇兄的名字,这才没吭声了。
这时,我发觉自己站立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裙子底下动了一下,我吓得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尾巴拖得长长的蜥蜴。
我捂住胸口,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才出声道:“大家都不要找了,罪魁祸首在这里。”
所有地人一起围拢来,很快就捉住了那“尾巴长长的,光溜溜的”,“冒充”蛇的家伙。
安抚了几句后,带着所有的男人还有那条蜥蜴走了。
我重新拿起经文。新安公主却凑了过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只得放下书本问:“公主找下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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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我从头打量到脚,然后念念有词地说:“真是奇了怪了,你明明是个胆小没用的怕事鬼,怎么到了外面,反而比我胆子还大了,见了那么恶心的东西都能忍住不叫唤。”
我躬身为礼道:“那是因为下官原来地家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树很多,那些蛇虫蜥蜴从小就见过的,所以不怕。”
“你看的什么书?”她突然不由分说地把我手里的书抢了过去。
好在我早已领教过她的跳跃性思维和无规范动作,也不讶异,任由她拿起书刷刷刷一顿乱翻。
飞快地从第一页翻到最末页后,她把书又丢给我,然后说:“你既然是什么才女,就应该知道很多东西。那我问你,经文里写的都是真的吗?那些因果报应,修仙得道的故事,到底是瞎编的还有实有其事?”
“这个……”,拜托,我要是能回答,我就是大师了。就算是大师只怕也无法给出准确地答案,只能含糊其辞。
我只能这样告诉她:“经文故事,年代久远,有些还是从别的文字翻译过来的,其来龙去脉,真伪与否,已经无从考证了。而且,凡教义讲求的是一个‘信’字。先有信,坚定不移地遵守教义的规定和律历,不怀疑,不考证,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信徒。”
新安听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你的意思是,那些真正的信徒都是傻瓜。什么都还没闹明白,就先信?那不是白痴吗?”
“咳咳咳”,彩珠又在后面咳了起来。我知道,她是想阻止她家主子继续往下说。
但要是暗示堵得住嘴,那就不是新安了。只见她越说越激动,越说嘴越快:“皇后娘娘还真信念经抄经能积福呢。我从小就看她抄经,各门各派的经书都抄,各路神仙家家都打点到,生怕漏掉了一家,早上拜释迦牟尼,中午拜太上老君,晚上再拜送子观音。每年抄三百六十部经书,这么多年,怕不抄了好几千部了?可是至今也没抄来一根孩子毛。要是真有因果报应,真有佛祖老君送子观音保佑,她早该生下儿子了吧。”
“咳咳咳咳”,彩珠已经快咳死了。
发泄完不满的公主也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尴尬地一笑说:“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在议论皇后娘娘什么啦。”
我突然产生了一股孩子似的报复心里,笑眯眯地对她说:“公主放心,我不会告诉皇后娘娘的。”
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说,公主刚刚说的这番话,我不会告诉皇后娘娘的。”
“你!”她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只会你呀你,不会说别的了。
“开玩笑的啦,这种话,出您口,入下官的耳,绝对不会传出去的。您只管放心去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