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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让我们走。
掌柜的说得越多,越是让我心生疑窦。像我们这样纯粹的过路客,没有发展成老顾客的可能。既然没有长远利益,那么,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就要转而考虑眼前利益。如果王献之一行现在退房走人。房钱肯定还是照原数给,而房间又给他空出来了。今晚他还可以用那些房间接待别的客人,再赚一次房钱。
至于说早点,我就不信这个时候厨房在赶制什么早点,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早点需要这么久做吗?
心里起了怀疑,就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了。在这种偏远地地方,有连军队都敢打劫的土匪,可见治安之恶劣,人心之胆大妄为。总之早走早好。
我拉了拉王献之的衣袖。朝门口努嘴,他一言不发地和我一起走了出去。掌柜的还在后面跟着罗嗦个没完,可我们已经不听他了,由他自说自话。
主人既然头也不回地走了,掌柜的也只好回去跟他的手下办理退房手续。
走了一段路后再回头,远远的,看见灯笼上摇晃着的“云来客栈”几个大字。还有灯笼下站立的一大排隐约人影,我竟然脊背生凉,不寒而栗。
有时候,并非是因为对方做了什么才让你害怕,而是那种没来由的恐惧,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地预感,让你只想远离某个人,某个地方。离开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来到谢离的营帐,他很热情地把帐篷让给了我们。出门的时候还特意说:“我去桓老大那里挤一晚上,你们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我不会来打扰你们的。”
我赶紧声明:“我等下就回公主那边去睡。只坐一会就走。”
他笑着摆手道:“放心,明天我一定会跟别人说你晚上回去了。“
“我是真的回去啦。”我面红耳赤地重申。
“真地,真的。”他大笑而去,走的时候还跟王献之做了一个很暧昧的手势。最气愤的是,王献之也很配合地跟他挤眉弄眼,态度比他还暧昧。
谢离走后,我气急败坏地朝他吼着:“喂,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啊?人家真的会误会的啦。”
王献之不以为然地说:“误会就误会,怕什么?反正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即柳眉倒竖。“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你还敢打趣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当下我冷冷地说:“你如今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这样地话说出来就不嫌轻佻吗?万一不小心传到你亲爱的未婚妻耳朵里。你回去要怎么跟她解释?”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着急地说:“我发誓,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叹息。这事地来龙去脉我又不是不清楚,何苦还为难他?本来他跟这事就没什么关系。
我心情复杂地问他:“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他没事,只是感了风寒而已,我去了几天就好了。我担心你被那个疯女人强拉着上战场,不顾父亲的挽留坚决赶回京城,可还是迟了一步,你已经走了。”
我了然地笑了笑说:“我也猜你父亲没什么大病,年前我还见过他的,他看起来多健康。你母亲也是,为了拆散我们,连你父亲病危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也不怕晦气。”
王献之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母亲是故意那样说的,她生我父亲的气,因为父亲又在官署新纳了一个小妾。”
原来如此。他母亲也是个彪悍的女人,丈夫背着她纳妾,就毫不犹豫地咒他“病危”,同时一箭双雕地遣走小儿子,好背着他定下一门他根本不想要的亲事。
我有感而发地问他:“你将来也想纳很多小妾吗?”
“不想。”
回答倒是很干脆,但我一点也不相信:“才怪!是男人都想三妻四妾,倚红拥翠的。”
他诚恳地说:“也许有很多男人想,但我不想。刚刚那位谢离也不想。他十八岁成亲,娶的是我大伯父地孙女,如今成亲都快十年了,两个人依然很恩爱,他也没有纳妾。他亲口对我说过,永不纳妾,因为不想让他心爱的妻子伤心。”
我由衷地赞叹:“想不到世家子弟中也有这样的人!”
原来谢离已经二十八岁了,我还以为他才二十出头呢。我笑着问:“他娶地是你伯父的孙女,那他不是该喊你叔叔了?”
他点头道:“是啊,但除了正式场合,比如家里长辈们都在的时候,他会勉强喊我一声七叔外。其它的时候,他是死都不肯喊的,因为他比我大了十几岁嘛。“
我想象那情景,越发觉得好笑。“你是你父亲的老幺,你父亲在兄弟辈中也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你不是有好多比你还大的‘侄儿侄女’?
他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了。尤其逢年过节的时候,看一堆比我大的人喊我叔叔、舅舅的,很好玩哦。你将来嫁给了我,也可以坐在上座听他们喊婶婶、舅妈,让他们敬茶了。”
说到这里,我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忍不住酸溜溜地嘀咕着:“坐在上座接受奉茶的人选你明明就已经有了,还拿我开这种玩笑。”
他拉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相信我,这些问题都会解决的。最终,坐在上面接受奉茶的人一定是你。因为,在我心里,除了你,再也没有哪个女人有这个资格。”
卷六诉衷情(154)军营夜谈(二)
更新时间:2008-7-1314:27:39本章字数:2723
献之的话让我感动。但有些事,光有良好愿望是不的家族势力和血脉亲情的压力下,个人的力量太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