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狂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抹了一把冷汗后我颤抖地问:“谁……谁?”
“是我啊桃叶,你快起来开门。”
是王献之。
我跑过去打开门。他进来后立即把门关好。然后紧紧抱住我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在他怀里崩溃地哭了起来:“刚才要不是你来,我也差点疯了,我也叫出了声。子敬,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是世界末日吗?”
他抚着我的背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情况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刚开始地时候,我们几个完全吓傻了,只会坐在那儿发呆。不过你放心,现在大伙儿都镇定下来了,还好慕容悠听说过这种事,幼度他们已经带着慕容悠去处理了。”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激昂的军鼓声。
半夜三更敲军鼓,要在平时,肯定会惹得怨声载道的,因为会吵醒所有地人。对于白天辛苦操练了一天地军士来说,晚上的睡眠尤其重要,睡不好是要骂人地。
但在今天这种混乱疯狂的情况下,那有力地军鼓,带着不变地节奏,却能给人一种安定和谐的力量。
渐渐地,动物般的嚎叫声越来越少了,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铿锵有力的,节奏凛然的,永恒的军鼓声。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恍若天籁。
我靠向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情绪也渐渐趋于和缓。我闭上眼睛说:“那鼓声跟你的心跳声同一节奏呢,你的心跳也是汨汨汨,汨汩汩。”
王献之一边侧耳倾听,一边说:“敲鼓的人,本来模仿的就是心跳的节奏吧,这样才能让人安宁,因为这是生命的节律。”
我认真细听,果然是,鼓声的快慢和我耳里听到了心跳声的确是同一节奏。
我由衷感佩道:“这是哪个聪明人啊,他怎么知道可以用这样的声音让那些突然发疯的人平息下来。”
他想了想说:“可能是慕容悠吧,他在土匪窝里长大,从孩提时候起就领着匪兵跟朝廷军队捉迷藏,要论实战经验,他比我们几个多得多。”
“所以,你们这次等于捡了一个宝哦,这人是个将才,如果他愿意为我们所用的话。”
他也点头承认:“的确是,就怕最终不能为我们所用。”
我从他怀里坐正身子,提议道:“我们别躲在这里了,现在外面已经没事了,我们去找他们吧。”
“好的。”他很快站了起来。
一方面是受好奇心驱使,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出了这样可怕的事,人会本能地靠近人群,尽量避免独处。
“去哪儿呢?”他问我。
“去议事厅吧,他们多半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