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一会,才发现桓济还在后面跟着,我回过头奇怪地问:“桓少爷,您……不会是在跟着我吧。”
他一笑,坦然承认道:“我就是跟着你的啊。”
“为什么呢?”我纳闷了,他跟着我干嘛?
“你一副随时会倒下的样子,我不跟着行吗?万一你半路倒在地上,那我不是正好可以英雄救美了?我这辈子还没当过英雄呢。”
我也笑了,原来桓济也是这么有趣的人,平时还真没发现。
说实话,在书塾四少中,相比起来,他的光芒是最弱的。不,准确地说,不是他弱,而是其他那三个实在太耀眼了,他才被衬托得暗淡了一些。如果单独把他放在哪里,他也可以成为最耀眼的那一个,他的家世和长相也是第一流的。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必须赶在雪下大之前回去。不然就我现在这身体,再滞留在外挨一回冻,那就真的小命休矣。
再次向他躬身道别后,我闷声不吭地继续前行。他跟或不跟都是他的自由,反正我再一会就到码头了,那时候我上了船,他还能也跟上去不成?
他却真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劝着:“桃叶,你生病了,就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的医馆,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开始我没搭腔,主要是我不想花这个冤枉钱。感了风寒嘛,回去喝点姜汤,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去什么医馆啊。那种地方,小病都能给你诊成大病,坑死人不偿命的。
后来他跟在后面像个尾巴似的,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劝,拼命想游说我去医馆。我只好停下来,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被我没头没脑的问句问懵了。
“为什么桓少爷你好像很关心我。”
这话问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会不会太唐突了?
要是在平时,这样的问题我问不出口。但今天,我整个人都好像病糊涂了,脑子跟浆糊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也不经大脑了。
“桃叶,不要叫我少爷,大家都是同窗好友。”他一脸诚恳。
“那你可不可老实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本该上课的时候出现?”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你可不可以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踪我来的?”
“我”,他迟疑了,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的,我刚才本来是送客去码头的。那客人昨晚乘船路经此地,晚上就在我家留宿,早上吃过早饭后继续赶路。正好我哥不在家,
是我送客了。我送他的船走后,顺路到这边来办点I你跟着一个女人进了这家酒楼。我怕又是公主的人找你的茬,就悄悄跟了进来。因为不好贸然进去,就叫掌柜的、跑堂的不时去打听,都说你没事,里面只是在问话,我就没上去。后来果然看见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对!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明明是“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当时他的表情是惊喜的,就像找一个人找了很久,踏破铁鞋无觅处的那种感觉。
难为他说了一大堆话来替自己圆谎,而且听起来也还合乎清理,我自然不能揭穿他。
算了,管他为什么呢。大少爷们做事,总是随心所欲的,我这种打杂的小丫头就不要想那么多那么复杂了。
故而我也不再穷根问底,只是用恳求的语气说:“桓少爷,我怕公主去找小姐去了,就是超的姐姐道茂小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