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有些恻然,但我很快就提出疑问:“皇后娘娘的脸儿还圆鼓鼓的呢,好像根本没瘦多少。”这不是身体好的一个表征吗?
公主说:“她那是浮肿!我今天去的时候,她下床如厕,我发现她地脚都快穿不进鞋子里面去了。脚背肿得老高,跟馒头似的。”
经公主这么一说,我回头一想,也觉得皇后的“胖”有点不对劲,原来是浮肿。
如果皇后非要管这档子事,以证明自己依旧是后宫之主,那光拒绝肯定就不行了,而且她是个病人,还不能违拗她。
于是我说:“既然皇后提的人选公主都不满意,那不如公主自己提一个吧,如果公主不好意思提,臣妾可以为公主传话。”
她一耸肩:“还有谁呀?”然后突然向前扯住我的衣领说:“是不是你打算跟王献之离婚,把他让给我?”
我尴尬地扯开她的手,尴尬地笑着。
“你在嘀咕什么?”她好不容易松开了我的衣领。
“我在说,王献之已经是残花败柳,已经配不上公主了。”
“哈哈!”她先是一愣,继而纵声大笑:“残花败柳,这个词我喜欢,以后见到他我就这样喊他,还要告诉他这是他的亲亲夫人对他的评价。
—
“公主……”完了,王献之要是听到了,肯定会发飙的。
闹了一会后,她松开我,正色问:“你打算提谁?”
“桓济。”
公主不吭声了,继续往嘴里丢葡萄,脸上甚至出现了可疑地红晕,我心里一喜:有谱了!
依新安公主的性子,如果我提的是她讨厌的人,她不当场骂死我才怪。可她不仅没骂。反而还脸儿红红地。彪悍如公主,能露出这种神色,实在是罕见呢。
我也模仿她的动作拉住她的衣领说:“怎么,听到桓济的的名字,春心动了,脸儿都红了。”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居然敢抓着本公主的衣领,居然敢说本公主春心动了,诸葛桃叶。你死定了!”
“我死了,就没人给公主做媒了。”
“切,本公主身边多的是人。”
“公主地意思,是打算让别人去给你做媒,把我这个现成的冰人弃置不用?”
“别以为你陪我上了战场,关键时刻救过我两次,就在我面前翘起尾巴来了。”
“微臣听明白了,公主的意思。就是这个驸马是要定了,不会变了,就是媒人可以变,对不对?”
“你……诸葛桃叶。你这个死女人,我现在才发现你这皮死了,嫌死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王献之夺回来。你们现在正在新鲜头上,我就懒得跟你争了,但你知道男人的本性是什么吗?就是喜新厌旧啊,等他厌倦了你,我就正好一杠子插进去,把他抢过来做我的驸马。到那时候。他从你的狐狸妖术中醒过来,也能接受我,喜欢我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我心里毛毛的。虽然她是开玩笑地语气,但玩笑中也有几分真意。这样半真半假,既是试探。也是宣告。
难道,她对王献之真的还没死心,还在伺机行动,就等我色衰爱驰的那天,她再替换我?可是她年纪比我还大呀。
不过她的想法也有道理,人生还这么长,未来谁又说得定呢。就像太子之位不见得稳如泰山一样,我地王七少奶奶之位,从没有,也不会。稳如泰山。
最后,我很认真地问了她一遍:“桓济可以吗?微臣建议公主趁早择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不然,等皇后急了,随便乱点鸳鸯,到时候一旦弄成了既成事实,公主也不好办了。”
新安公主低头想了一会儿,终于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那时候在戏王村,我就看出她对桓济也有一定的好感,桓济那时候对公主也挺好的。只不过王献之在她心里占据了太多的位置,能留给别人的已经很少了。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王献之,她也许会爱上桓济吧。毕竟,桓济也是翩翩美男子,家世同样了得,也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我又问她:“是由微臣去向皇后通气呢,还是换个人呢?”
“就你吧,别人我也不知道能找谁。自从彩珠失踪,我总不习惯,好像再也没了心腹一样。”
我猛地一拍额头,难怪,我最近每次见公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少了什么人,原来是彩珠不见了。做了那么久的对头,那时候也被她欺负得很惨,但现在想起来,竟然有一种老朋友一样的感觉。我难过地问:“彩珠她们自从上次失踪后,就再没找到了吗?”
公主摇了摇头,而后又苦笑着说:“她们十有八九被土匪捉去了,你想女孩子沦落到土匪窝里会有什么下场,我都不敢想她们现在怎样了。”
我拍了拍她地手说:“别尽往坏处想,连慕容悠还是土匪呢,说不定彩珠沦落到土匪窝里,结果遇到了另一个慕容悠,封她做压寨夫人,现在照样吃香喝辣,说不定连孩子都快生了。”
公主眼圈红红地说:“人家心里难过,你还说这些没油盐的话呕我。”
“我说的是真的,人生是很奇妙的,凡事不要光往坏处想。”
就算她们不失踪,也不过留在宫里,最后做白头宫女,宫里的女人,有几个幸福地?彩珠还好点,还是个小头目,但彩珠要想在太子身边混到妃子的地位也难,太子如果真重视她,早册封她了。虽然她在太子和公主身边也还算个人物,但也只是高级一点的奴才罢了,而彩珠心中只怕期望更高,她当时那么对付我,一方面固然是自恃宫中身份,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嫉妒我为太子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