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东宫气氛欢快,就连魏王府,也是喜气洋洋。
这喜气,并不只是临近年关,还和朝堂上生的事情有关。
自从轻而易举地将李义府弹劾走,整座王府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怎么输”的气势。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韦挺冲着李泰贺喜道:“看来圣人对于大王,还是十分宠爱,如若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便将李义府赶出东宫。”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刘洎也开始给李泰上强度:“大事尚有余地,大王未可轻言放弃!”
跟着他们俩,魏王府一系的人纷纷出言,开始给李泰开香槟。
李泰当然不知道什么是利物浦,也不知道核弹头,更不知道君士坦丁堡(划掉)伊斯坦布尔奇迹。
被周围这帮人吹捧着,他现在也在嘀咕。
莫非……我真的还有机会?
不过,李泰倒是也明白一点。
现如今,他大哥李承乾已经改邪归正,加上还有李象这个好大儿在一旁看顾,再指望对方犯糊涂犯错,已经是基本不可能的了。
想要在夺嫡中获胜,光靠等是不行的,就像是李象常说的那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
之前他主持编写括地志,便是这個想法。
只是在李承乾后续一系列的昏招之下,李泰开始期待起对方继续犯错。
“话虽是如此说,但本王觉得,若是想要争取那个位置,光靠攻讦东宫是没有用的。”李泰环视一周,沉声说道:“也要做出足够令人侧目的政绩才是。”
“太子虽说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但是他有一个好儿子。太子与李象父子一体,李象在登州、在辽东做出的成绩,便是太子的政绩。”
说到这里,李泰还在叹息。
唉,若是象儿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啊!
听到李泰的话,魏王府的属官们都陷入了深思。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圣人也因为攻讦东宫的事情,敲打过了他们。
若是再顶风作案,围攻东宫,届时可就不是吃一记圣人的警告那么简单了。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够走另一条路,也就是做出政绩了。
“大王身为雍州牧,而恒山郡王是京兆尹,理论上也在大王的管辖范围之内……”韦挺小心翼翼地建议着。
李泰坐直了身子,摇头说道:“本王还不至于那么下作,给自己的晚辈添堵。”
“既然竞争,就要光明正大,本王要让阿耶知道,我才是最适合太子之位的!”
说着,还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不就是有个好儿子吗!
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八戊辰日,宫中上上下下,便开始为明日的除夕做准备。
贞观十八年这一年是甲辰年,十二月为小月份,并没有大年三十。
这是因为我国农历中的“月”是按月亮盈亏圆缺变化的周期定义的,称之为“朔望月”。
一个朔望月的平均长度为天,并非整数,而一个月的天数要用整数表示,因此有时是小月二十九天,有时是大月三十天。
同时,为了保证农历每月的初一必须是朔日,所以大小月的安排也不是固定的,这需要通过精确的计算来确定。
所以如果当年的腊月恰逢小月,只有二十九天,也就没有大年三十了。
李象在东宫之中,接见了从登州归来的权万纪,还有护卫他左右的哼哈二将,张思政与纥干承基。
权万纪虽说是挂着太子右庶子的职位,但李承乾和他关系倒也是真一般。
毕竟权万纪名声在外,脾气又臭又硬,李承乾是真担心他是下一个张玄素,或者是于志宁。
李象也担心这一点,所以请示李世民过后,便将权万纪从东宫调了出来,暂时做京兆府的掌书记。
所谓掌书记,便是京兆尹的左右手,主要负责京兆尹的秘书、文书、公文等工作,还需要为府尹提供各种政策、决策的建议。
权万纪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他对太子右庶子的兴趣也不大。
在他的眼中,太子望之不似人君,与其忍不住进谏规劝,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这是我对长安城区的规划,你们看一看。”李象拿起案几旁的纸张,递给权万纪:“前隋时期在长安城所修的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