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这才微微放松，后退一步。
视线无意识一扫，眉头霎时一皱。
“小姐，这人好像中毒了。”
叶冰裳回头去瞧，果然，有一丝黑血正顺着澹台烬的嘴角缓缓流下。
她想到在船上时，那晚他痛苦的神色，还有他们口中那个有毒的妖丹……
是那个妖丹吗？
还是还有别的什么？
澹台烬不是说没事，死不了吗？
那应该，是真的没事吧？
叶冰裳想了想，不太确定。
所幸天色也不早了。
叶冰裳起身，擦了擦染血了手指，向石头交代：
“将他扛进马车里，把他身上的湿衣服换了，里衣将就着穿，外衫就先换我新买那件将就一下。”
“收拾好出发，争取入夜前赶到前面的村镇，给他找个大夫。”
“是，小姐！”
继被扛死猪一样扛过之后，澹台烬又穿上了女装。
一想到他醒来时的表情，叶冰裳就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唇角。
这一趟景国之行，还真是，有趣的紧！
马车上，叶冰裳托腮看着脚下的人。
少年脸色苍白的快要断了气，可唇却格外的艳红。
一红一白，莫名有股妖气。
也不知是不是确认了自己处境暂时安全，晕的格外安详乖巧。
无害，又脆弱。
好像轻轻一碰，就能轻易的碎掉。
叶冰裳伸手，纤细的手指停顿在他脖颈处，缓缓收拢……
澹台烬猛地打了个颤，双眼嚯的睁开。
一半亮，一半暗。
澹台烬伸手在眼前挥了挥。
左眼黑沉沉一片。
澹台烬默了默，视线缓缓转动。
虽然还有些不适应，可周围的情形很快便被他收进眼底。
这里像是一间药堂，屋中没有人。
窗外传来有些浓重的草药味和细碎的交谈声。
“……毒性只是暂缓，这种毒老朽没有接触过，暂时只能压制，延缓……”
“……经脉已经全被打断了，老朽虽做了简单修复，只是伤害已经造成，日后只怕……”
老大夫摇了摇头，沉沉叹了口气：“还有那位公子的眼睛，毒性很强，复明的可能性几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