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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王爷很是震怒,大大呵斥了福晋与白姨娘。就连王爷心疼的贝勒爷,也稍稍被教训了一番。据说,王爷拍碎了一张桌子,砸掉了两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踢坏了一个紫檀木屏风。据说,白姨娘被罚跪,衣裳单薄跪在秋末的寒风中大半天,即便贝勒爷心疼地歇斯底里,咆哮得撕心裂肺一般,也没能护住白姨娘。倒是白姨娘性子温存,温言软语安慰贝勒爷,才没叫贝勒爷发狂。
本来,胡丽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留在府里的。可是,即便王爷发动了王府上下,也没能将她赶出去。直到后来,白姨娘承受不住晕倒了,之后请了大夫来看,才知道白姨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身子太弱,又被罚跪,孩子没有保住。
出了这件事情,贝勒爷几欲疯狂,狂喊着狠狠地去撞墙壁,折磨自己的血肉之躯。王爷稍稍有些愧疚,便将此事揭过了。
胡丽晶,就算留了下来。
白吟霜的贤惠、懂事、温柔,越来越得福晋、王爷、贝勒爷的疼爱。就连胡丽晶,也日日缠着白吟霜,一分一秒不见便要嚷嚷,在府里跑来跑去。
蓝洛听完这些事情之后,暗暗庆幸自己的高见。王府这一家子,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千万不能参与进去。要不,惹了一身骚可不好。
只是,她与崔姥姥现在根本就不搭理白吟霜的事情,没有想到白吟霜还是流产了。难道……蓝洛眸子微眯,白吟霜根本就是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想留下这个孩子?
白吟霜实在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她闯进王府,到底是为的什么?
王府乱七八糟的事情继续进行。所有的事情,大致能猜测到发生的细节,却猜测不到发展的方向。每个人每件事就像演戏一样,个个情绪激动地如同煮沸的热水,恨不得将语调深情动作调整到最夸张的程度。
事情,缓缓地往蓝洛不能预料的方向发展去。
胡丽晶的确是一只狐仙,比起普通人来,多了许多能耐。诸如刀枪不入,诸如变化之术,足可以傲视凡人。
王府的气氛越来越奇怪,即便蓝洛一向低调,也发现继续呆下去不是什么好事了。然而,即便是离开王府,皇上和皇后又能够护住她吗?毕竟,王府已经有了超越人力所在的胡丽晶。
到底要如何抉择?
蓝洛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插曲,居然会将硕王府引向完全不同的发展方向。
下人的嚣张
蓝洛还在犹豫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主动提出和离离开硕亲王府好,还是留在王府。反正,她要求也不高,有吃有喝就行了。只可惜,她不是当家主母,除了每个月的份例,没办法存下钱来。这钱,可是个好东西。兜里有了钱,活着就有底气。
继续呆在王府没有什么前途。可是和离吧,目前她和白吟霜相处得还好,白吟霜又与胡丽晶相处得比较好。这妻妾和睦,富察皓祯享齐人之乐,只怕是不会同意和离的。毕竟,王府娶了公主,也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蓝洛还没有做出决定,这王府的情况却悄悄然变化了。
大家都知道,这个公主是不受宠的。贝勒爷也从来没有来公主房过夜。兰馨公主,不过就是一个摆设。
蓝洛能理解这些下人的想法。可是,却没有想到,她贵为公主至尊,这王府的下人也敢苛刻他。还真是无法无天目中无王权了呢。
“公主,这还怎么得了!这王府的人,个个都吃了豹子胆吗?”崔姥姥弯下身子,气呼呼地大声喊道,“刚才秦姥姥想去打点热水给公主擦脸,开水房居然说没有,只给了这么些只有一丁点热气的水。”
崔姥姥指着地上几乎没有热气的一盆水,咬牙切齿地继续说:“要知道,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可是万岁爷与皇后娘娘心尖儿上的宝贝。公主打个喷嚏,万岁爷与皇后娘娘都会担忧不已。可是,那些狗屁奴才,居然敢用这么凉的水糊弄公主。这天寒地冻的,水才端过来,就冰冷冰冷的了。公主,你不能再继续忍下去了。你看看现在,到底成了什么样子。这膳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公主你脾气好,我们这些老骨头是看不下去了。还有,前段日子,王府做新衣服,居然独独没有来为公主量身,没有公主的份。还有,前些日子坏掉的那个小几,想换个新的来,这新的没来,破的也见不着啦!公主,你不能这样,你要是再宽容大度,奴才都能欺到你的头上来。大不了,老奴陪你去皇宫走一趟,请皇后娘娘评评理!真是的,堂堂一个王府怎么可以这样以下犯上没有规矩?”
“崔姥姥,你别气。”蓝洛咬着牙沉吟,轻声安慰道。
却知道,没有办法去安慰崔姥姥。饭可以吃得简单些,无所谓。衣服穿旧的,也没有关系,反正不出门,也没想穿给谁看。可是,这天寒地冻的时候,用冷水洗漱,就是她自己,也无法承受。女孩子的身体受不得寒,自己的身子总要自己疼。
王府,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会做这些的,应该不是王爷和福晋。王爷和福晋还不至于公然与皇室叫板。至于富察皓祯,虽然这是个渣,脑子是被门夹过被驴踢过的,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富察皓祯满心眼里只有白吟霜,心里只怕早就没有她的痕迹了,不至于来为难她。
不过,也说不准,如果白吟霜刻意在富察皓祯面前说她的坏话,刻意怂恿富察皓祯的话,那个白痴也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