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月忍俊不禁,这位赵先生,看着仙风道骨,却没想到还是个妙人。
她听说府医景先生也是个妙人,颇有老顽童风范。
如今,这二人凑在一处,怕是有热闹可瞧了。
景仲华顾不上边上站着得的裴明绪,几个箭步便冲到赵梦泽面前,瞪着一双虎目,声如洪钟地问道:“你个老小子,不到处游历,跑到燕王府来作甚?!”
赵梦泽不恼反笑,慢条斯理地拱手作揖:“多年不见,景兄这火爆脾气竟是丝毫未变。”
景仲华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这么多年不见,你依旧是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你这张脸,没少浪费好药材吧?都已年过花甲,却还佯装得如同中年人一般!”
宋昭月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赵梦泽。
年过花甲?!
她一直以为景先生不过四十岁左右,岂料竟是六十有余?!
这赵先生,可真会保养!
她心中一动,顿时有了想法
赵梦泽爽朗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更添了几分笑意,却丝毫不显老态,反倒添了几分睿智和潇洒。
“景兄,你莫要激动。”他慢悠悠地说着,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调侃,“你难道要我把你当年的糗事都抖搂出来吗?”
景仲华闻言,果然一滞,随即梗着脖子怒道:“你敢?你这心可真是黑透了。”
“当年,你自己逍遥自在惯了,就哄骗我来燕……”
景仲华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梦泽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他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宋昭月分明听到了景仲华最后一个字是“燕”字。
她抬眸看向裴明绪,只见他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梦泽制住景仲华,捂住他的嘴,朝裴明绪笑道:“殿下,景兄见到老夫太过激动,老夫这便带他回他药庐,我们二人好生叙旧,先行告退。”
说完,赵梦泽便拽着景仲华匆匆而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景仲华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四肢徒劳地挣扎着,却丝毫撼动不了赵梦泽分毫。
见赵梦泽轻轻松松将景仲华拖走,宋昭月不禁好奇地问裴明绪:“这赵先生是不是会武功?景先生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裴明绪收回目光,笑道:“赵先生闲云野鹤,游历四方,会些拳脚功夫也不足为奇。”
宋昭月轻轻颔首,心中的好奇却愈发浓烈,这赵先生究竟是何来历?
他既精通医术,又身怀武功,且保养之术还如此高超!
裴明绪还一心想要将他招揽至麾下。
“殿下,这赵先生到底是何许人?”宋昭月直接开口问裴明绪。
裴明绪解释道,“赵先生全名赵梦泽,乃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神医,向来喜好云游四海。”
“我曾多次派人去请赵先生,却都不巧错过。未曾想,今日竟能在云朔与他相遇,实乃缘分使然。”
宋昭月听闻,若有所思,微微蹙起眉头。
神医啊,这可是实打实的尖端人才。
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留在燕王府才是。
夜深了,窗外月色如水,倾泻而入,为室内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宋昭月早已换上一袭绯色的寝衣,青丝散落在枕边,更衬得肌肤如玉。
她侧卧在床榻上,看着身旁的裴明绪,见他眉头微蹙,显然是心有挂碍。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宋昭月轻声询问,语气中满含关切之意。
裴明绪闻言,看向宋昭月,见她美眸中满是担忧,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月儿,今日赵先生提及与母妃相识一事,我总觉得此事并非那般简单。”裴明绪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困惑和不安。
“昔日,母妃病重,父皇曾想广招天下名医,替母妃治病,但被母妃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