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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邝远指给她看:“十八楼右边倒数第二间那套公寓的窗口,亮着灯。”
十八楼公寓的窗口亮着灯,蓝素馨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叶幽昙和英皓冬出事的那套公寓里有人。
“这套公寓出过事后,听说英夫人就封了它,不再让人进去。现在居然有人在里面,一定是英皓冬。”
英皓冬——蓝素馨浑身一震,他终究还是进了紫荆大厦这套公寓。英夫人知道吗?他是不是像上次那样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的?如果是,他独自待在那套公寓里,万一触动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头疼发作起来的话,出了事没人知道。
这个念头一起,蓝素馨的一颗心马上就悬起来了。急忙问邝远:“你知道那套公寓的房门号吗?”
矿源自然是熟悉的,时隔一年,仍然张口就来:“18楼A座1806房。”
蓝素馨跑去门口的智能对讲机上输入正确房号,连通了该公寓的门铃应答电话。悦耳的铃声响了又响,响过了好多下后,才有人接起,声
音颤抖不定:“谁?”
果然是英皓冬,而且从他的声音就能听出他的情绪状况不稳定。蓝素馨连忙说:“皓冬是我,我是素馨,你开门让我上来找你好吗?”
英皓冬没有立即回应她,品质上乘的扬声器中传来他一下又一下急促的喘息声。他的情绪显然很紧张,蓝素馨的心跳不由自主也随着急促乱跳一气。
终于玻璃大门无声不息的开了。蓝素馨飞快的跑进去,邝远犹豫一下,也紧跟着她进了大厦。
一起坐电梯直上十八楼,A座1806号的房间已经开了脚步匆忙的冲进去,看见英皓冬坐在门口不远的一张摇椅上,脸色苍白得隐隐透青,额头上一层层细细密密的汗,眼神痛楚又恍惚地在屋里飘移不定,显然他在极力强迫自己去回忆那日在屋中发生过的事情。
“皓冬,你不要逼自己了。”
蓝素馨一看他满额的冷汗就知道他的头又在剧烈疼痛了,她就知道他不能到这个地方来。英夫人不是已经封了门吗,他怎么进来的?
英皓冬是不动声色从母亲房里找到了钥匙。他很熟悉母亲的生活习性,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都分门别类地一一收好,一般都是守在她起居室的壁柜里。如果他有心去找,不怕找不到。夜幽
蓝素馨一看他满额的冷汗就知道他的头又在剧烈疼痛了,她就知道他不能来这个地方。英夫人不是已经封了门吗,他怎么进来的?
英皓冬是不动声色从母亲房里找到的钥匙。他很熟悉母亲的生活习惯,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她都分门别类一一收好。一般都是收在她起居室的壁橱里。如果他有心去找,不怕找不到。叶幽昙的祭日越近,他就越想来一趟紫荆大厦。他始终觉得他在这套公寓里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许重新回到这间屋子后,他能想起来。
用颤抖的手推开尘封已久的门时,门框上的积尘扑扑落满他一身。信手打开灯,整间屋子浸在清水般的灯光里,处处积灰蒙尘。她在门口定了很久,才轻轻走进去。就进旧屋,如同走进旧日时光。
第一眼他看向窗,客厅的那扇落地长窗,当日夜幽县就是从哪里摔下去的。第二眼他望向窗前那张三人真皮沙发旁的方形小茶几上,据说他被发现时浑身是血地昏迷在哪里。那是他们是在窗前发生的政治吧?她怀孕来找他,他对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正凝神苦想时,门铃在他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响起。他被吓了一大跳,头更是如何被人猛击一下似的疼痛起来。
谁?是谁在楼下按铃?出事的时候,叶幽昙也是这样按响了他的门铃,时隔一年后,他悄悄的独自回到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楼下按铃?难道是她魂魄归来?
怔惊得全身石化,英皓冬连小指头都动弹不得了,头却剧烈的疼痛着,就像有把无形的电锯在脑子里血肉纷飞的动,疼得他冷汗一颗颗从毛孔里往外渗。他之所以没有晕过去,完全是因为他出门时特意带出了镇定药物,他是专程来寻找失落的记忆,不愿意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就头疼的失去知觉。
门铃响了又响,响了又响,英皓冬终于迟缓的动了,拖着沉重无比的双足,他艰难的走到门前,按下接听键,声音颤抖:“谁?”
扬声器里蓝素馨关切的声音传过来。他浑身一松,大口大口地喘了半天后,他才用发软的手按了开门键,然后他再也站不稳了,无力的跌坐在身后的一张摇椅上。
看见邝远也在蓝素馨身后进来了,英皓冬微微一怔:“你们……为什么回来这?”
“我和邝远来给幽昙姐做周年祭。在楼下发现这屋子里亮了灯,我想是你在上面,就按了门铃。”
邝远走进来左右一看,满室灰蒙蒙,被白色灯光一照。屋子给人一种格外废旧荒凉的感觉,他走到那扇窗户停了片刻不声不响地从手里拎着的胶带里取出香烛纸钱,就地点燃焚化。
他没有征求英皓冬的意见,自顾自地就做了。而英皓冬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举动,半晌后又转头看着蓝素馨,再看看整间客厅他似乎有很多困惑解不开,眼神越来越迷茫与混乱。突然,他用大手敲着自己的头,仿佛想从脑子里敲出一丝记忆来。
“皓冬,你别这样,别为难自己。”
蓝素馨急忙制止地抓住他的手,他满眼痛楚地看着她:“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但又抓不住,怎么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