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无奈:“先不说这个。我知道你们把他安排在那里是为远离忒西弥的事务,以免发现异样。但为什么不把他再安排地远一点,比如和王室来的雌虫住在一起。”
伽露说:“王室又给艾纳施压了,卡约斯离您太远容易引起王室不满。”
温德尔叹了口气,想不通为什么王室明明对待卡约斯是对待弃子的态度,却这么急切要让加勒德亚·里昂和卡约斯结合产下虫崽。
难道是他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王室需要雌虫血脉诞下后裔?但前者毫无依据,后者更是和虫族贵族现有的继承制相悖。
“对了伽露,我有件事想问你。”温德尔说。
伽露停下整理衣服的手,他正准备和其他几只雌虫外出。他们在悄无声息转移物资上很有经验,正要去温德尔悄悄留下坐标的地方,把干尸搬到设在西恩房间旁边的临时实验室。
“您说。”伽露看向温德尔。
温德尔说:“图里欧帝国的大皇子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有,但一直没有时间细想。
直到王室对他和卡约斯的催婚,几乎让温德尔怀疑是三皇子有什么生殖能力上的障碍,王室便迫不得已把目光转向卡约斯。
但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王室的大皇子也是一位雌虫,温德尔却从没听说过他有雄虫配偶。
听到温德尔的问题,伽露也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温德尔失忆了,所以对虫族的很多常识并不了解。
他解释说:“王室成员中最年长的雌虫一向不对公众露面。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贵族间流传着一种说法,就是每一代王室中最年长的雌虫将操纵着王室所拥有的绝大部分权力,雄虫国王只是傀儡,这位雌虫才是幕后国王。”
温德尔有些惊讶:“这件事很多贵族都知道吗?”
伽露笑了笑:“只有比较老的贵族。虫族过去在强调雄虫尊贵性的同时,也认为雄虫的智力体力不及雌虫,所以应该由雌虫掌握权利,雄虫只要享受就好。”
温德尔意识到:“这是一种统治方式。”
伽露赞许地点头:“没错,贵族高层和王室都是雌虫掌权,最开始他们以雄虫控制平民雌虫。这样一来,帝国制度的受益者是全部雄虫和少部分雌虫,后者的地位甚至凌驾于前者之上。”
但后来虫族的繁殖越来越困难,雄虫数量越发稀少,与之相反的是逐年升高的雄虫夭折率,以及为抵御异族入侵,在战场上不断死亡的雌虫数量增加。为保全种族,雄虫至上的观点才被推崇到今天的地步。
这都是多年以前的密辛,只有伽露这样,虽然没落但依旧保持着漫长的家族历史记载习惯的古老贵族,才会对后代透露这些历史。
当虫族权力制度最心照不宣的秘密在面前被揭开,温德尔发现自己并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甚至都不算惊讶。
政治手段和种族灭亡的危机,在双重因素的叠加下虫族的价值观才愈发扭曲。
“雄主,我要走了。”伽露指了指身后已经穿戴整齐的小队,一只雌虫的手里拿着压缩胶囊仪器,可以模拟真空环境保存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