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的房间,你刚来这里,我还没有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和我住。”
看到卡约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温德尔笑了,“坐下来,我们聊聊?”
雌虫没有动。
温德尔叹了口气:“好吧,站着也行,但至少你得看着我吧。”
雌虫抿起嘴唇,没有抬头。
行吧,温德尔耸了耸肩,走到卡约斯的面前,微曲膝弯降低自己的身高,探究地捕捉着卡约斯的双眸。
雌虫顿时睁大了眼睛,慌乱:“你不能这样,这是雌虫对雄虫的礼仪。”
他在温德尔的肘弯处托了一下,就毫不费力地把雄虫轻松“拎”了起来,温德尔甚至感觉自己双脚腾空了一瞬,像是个轻飘飘的大尺寸毛绒玩具。
温德尔苦笑:“你至少也装一下,这样搞得我很挫败。”
“对不起。”卡约斯立刻回答。
这反而吓了温德尔一跳,他探究地看向雌虫:“我开玩笑的,我们不是经常这么说吗,你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对吧。”
卡约斯犹豫了。
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直以来他都坚持温德尔不是加勒德亚,前者比后者好上太多,不像任何一只普通雄虫一样弱小却自大。
温德尔身上有一种韧性,他会坦然地自嘲,也会全力以赴地参与一场必败的比赛。
他不以自己异于雄虫的力量为荣,也不会因为自己打不过卡约斯就恼羞成怒,以雄虫的身份压迫卡约斯故意输给他。
和他在一起,卡约斯觉得自己是自由的。
但真正得知温德尔就是加勒德亚的时候,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卡约斯,他们之后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相处了,温德尔自始至终都是一位贵族雄虫,贵族雄虫无法忍受来自雌虫的任何顶撞和挑战。
而且,即便卡约斯知道温德尔早就告诉过他真相,只是他自己不愿相信,但他的心里始终有微弱的别扭,觉得温德尔一开始瞒着他真正的身份。
因为这件事就和雄虫陷入冷战,任何一只雌虫都会觉得是愚蠢的,将《雌虫守则》倒背如流的卡约斯更是明白这一点。
但他放任心中的警报一直响着,倔强地不肯先低头。
奇怪的是,他的心中一部分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愤怒和厌恶,另一部分,却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充满安全感。
也许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他知道温德尔不会因为这样生他的气,而是会来主动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