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德尔并不是普通雄虫。他知道这不是傲慢,也谈不上轻视,纯粹是追求效率的简洁。
于是,温德尔并没有纠正雌虫的认知偏差,而是顺着雌虫的话回答道:“我叫温德尔,这里是我家。惩戒所将你卖到这里。”
他打算帮助这只雌虫逃出去,之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索性将真的名字告诉雌虫。
银眸雌虫微微转头,在空气中轻嗅了两下:“有雄虫的信息素——是你的雄主?”
温德尔给出的信息半真半假:“是,你之前陷入伪暴动期,需要雄虫信息素安抚。这里是我的房间,还残留着雄主的信息素,也方便我给你上药。”
雌虫半撑起身体,小腿部位肌肉倏然抽搐了几下,他的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如果不是温德尔眼尖,恐怕完全不能发现这处异常。
“你的雄主是谁?他见到我的脸了吗?”雌虫冷肃地问道。
温德尔面不改色,拿出刚刚在房间里翻到的绷带和药品:“躺下,让我检查你的伤势。”
边缘锋利的虫翼裹着冰冷的杀气,迎面而至,在温德尔的眼睛前堪堪停下。
而温德尔仅仅是平静地向后退了一步,看向床上的雌虫。
虽然看不见东西,但雌虫的眼睛却精准定位到了温德尔所在的位置,冷冷地盯着他,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像是一头注视着猎物,且势在必得的骇人猛兽。
温德尔全当无事发生,平和地笑了笑,按着雌虫的肩膀,把他按回床上:“我说了,躺下。不然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雌虫侧着脸,沉声道:“作为亚雌,你的胆子很大。”
他说亚雌的语气有些轻蔑。
温德尔解着雌虫的扣子,温和地说:“谢谢,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对付暴躁的猛兽崽子,态度平和地无视他们的挑衅,是温德尔屡试不爽的招式。
感觉到温德尔的动作,雌虫不太习惯地动了动,声音中依旧充满威胁:“告诉我这是哪位雄虫阁下的领地,亚雌。”
提到雄虫的时候,他的语气才放缓了一些,带上和所有雌虫一样的尊敬。
温德尔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加勒德亚·里昂。不过他还没有回来,所以没有见过你的脸,也暂时不知道你在我这里。”
他知道加勒德亚在雌虫间有多声名狼藉,已经做好了雌虫听到后立刻跳床而逃的准备。但令温德尔没想到的是,雌虫听到这个名字后,竟然毫无反应。
这时,他也终于把这只雌虫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解开,只留下不影响观察伤势的贴身内衣裤。
雌虫对此并没有表示不满。温德尔知道这是因为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只亚雌。
纵然温德尔也没有占他便宜的意思,却还是因为自己的隐瞒而有些心虚。
但朝着雌虫的身体扫上一眼,温德尔顿时皱起眉头,严肃地告诉他:“你的骨头断了。”
雌虫左侧小腿有明显骨折的痕迹,而在他身体的其他部分则重叠分布着形状大小不同的乌黑淤青,形状可怖,简直没有一块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