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车驾熟的拽住那具尸体的腿,把他往门外拖去。只需要把尸体扔出门外,自然会有人来收拾。尸体在被拖拽的过程中就有血液流了出来,在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
这是必要的善后工作。在将输液架和手术器具以及各种用具设施都回归原位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拖地,拖去人来过的痕迹,拖去血液的痕迹。最后将重新变得干净的医馆喷洒上消毒液——至此,全部清洁工作宣布结束。
要处理血迹当然不是为了掩饰杀人,在擂钵街以及擂钵街所能辐射到的附近区域,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甚至被扔出医馆门口的尸体还能在无形之中起到震慑作用。
就在拿起倒落的输液架的时候,我被森医生叫住了。
“风间君。”
“嗯?”
我歪头不解。但是顺着森医生手指的方向看向我的胳膊的时候,我才发现在刚才的打斗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胳膊已经被利刃划开了一道不算深的伤口。
这种伤对我来说算不上严重。如果森医生不提醒我的话,我甚至感觉不出来我已经受伤了。
“血要滴落到地板上了。”他说道。
森医生在说这话的时候,就正在归置药柜。他甚至不用看每个药瓶上写了什么文字说明,就很熟练的将药瓶分门别类的在药柜里放好。
这只是小伤,我完全能放任它自己愈合。可是在看到森医生处理完药瓶又处理绷带等医用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说出了一个字。
“疼。”
“什么?”森医生像是没有听清,扭头看了我一眼。
“疼。”我又重复了一遍,想了想就继续说道,“森医生,你可以帮我包扎吗?”
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他看向手里还拿着的绷带,随后便把那一卷绷带放到了一旁。在将其它的器具用品都归置完毕之后,就拿起了那一卷绷带,朝我招手。
我跟着森医生进入了治疗室。
第一次进入,以病人的身份。
他让我坐到了病床上,就拿过了酒精药棉等物品。在将我的伤口彻底消毒清理好之后,又用绷带把胳膊缠了起来。
在他低头为我缠绷带的过程中,我就只能看到他垂下的几绺碎发了。没有忍住,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把医馆开在擂钵街附近呢?”
明明把医馆开到接近市区的地方,甚至是居民区,都会比在这里要更安全。
不过,想到了森医生在做医生的同时又兼职情报贩子的事,我就闭嘴了。虽然我不懂太多事情,但是很明显擂钵街这种三不管地带获取情报消息的方式比较简单。
有帮派和组织的地方就一定会发生打斗。而有打斗就一定会有伤亡,有伤亡意味着需要医生。森医生的大多数情报信息也就是就此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