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的社交手段要比我高好多,在我比他提前一个星期入队的前提下,他刚入队两天就已经和其他士兵们打得火热了。而我认识的人还没有他认识的人的一半多。
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罢了。
平时和立原学习识字,听他读诗,我的生活就已经很充足了。
只是并没有过两天,战争的炮火打响,整个军队的营地就从临近海边的地上转移到了地下,也就是之前修筑军事工事的时候挖好的那些堑壕。
堑壕并不宽敞,却有两米那么深。两侧的壕壁就是士兵挖出来的土坑,这些土坑足够人在里面休息睡觉。至于壕沟顶部的地面上,也基本全都是垒得足够高的沙袋掩体。很长时间,我抬头上看,只能看到壕沟顶部宛如一线的天空。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太阳是惨白的。
就连投掷到堑壕附近的炸弹都显得那么平平无奇。
但是立原却难得的对我板起了脸。
其实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记得当那颗炸弹爆炸在壕沟附近的时候,大地都被震动了。碎土沙砾从壕壁上掉落下来,连支撑土洞的木架也都吱呀作响。
我跟着立原趴在沙袋后面架起了机关枪,时刻警惕着回击准备进攻的敌人。但是这个时候,我们等来的不是密集的子弹攻势,而是一颗不偏不倚正巧落在壕沟的炸弹。
立原瞬间脸色惨白。
异能力发作,光芒乍现。
可是等异能力的光芒散去之后,他的手上只多出来了一面并不算大、甚至可以称得上小巧的半球形金属盾。看来他的异能力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只能控制或者制造一些小型的金属。
怎么办?要跑吗?
可是炸弹的引线快烧到底了,就算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立原眼疾手快的把半球形金属盾盖在了炸弹上面,拉着我就往远处跑去。并没有跑出太远,我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带有火药味的热浪从身后袭来。即使金属盾盖在了炸弹上面,能起到的缓冲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一时间,眼前的场景和之前重合了,大仓和立原交错出现在我的眼前。不知怎么的,我下意识的扑到了立原身上,把他覆到了我的身下。
[砰——]
一声巨响,炸弹爆炸。
*
我当然没有死,只是和立原一起,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因着我扑到立原身上的缘故,所受的爆炸伤害自然也比立原要重很多。
可即便如此,立原还是受了重伤。反而是我,在强大的修复能力的作用下,比立原恢复的快很多。在他还因为脑震荡和骨折而浑浑噩噩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能起身自由活动了。
作为伤员,我们暂时被转移到了军舰内部的医疗处,从前线退了下来。
我看着立原的身体完全代谢掉了炸弹的余波,他也就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逐渐变得清醒。可是在他清醒过来之后,看向我的那一刻,表情并不是我熟悉的温柔和善,反而是复杂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