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头脑混沌中,连台阶都没有看清楚,脚下一绊就直直的摔在了地板上。木质的地板很凉,在脸贴到地板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萌生出了一种[在这里睡过去也不错]的想法。
我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躺在了诊疗室的病床上。额头上的湿毛巾并没能减轻我的一丁点燥热,也没能减轻一点我的精神混沌。
我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森先生好像在忙。他将我头上的湿毛巾取下,不过多时毛巾就重新变得冰凉。
他又将湿毛巾覆盖在我的脸上,向下延伸到脖子上。只不过项链阻碍了他这一动作,他又把项链的扣结解开了,试图将项链从我颈项间抽离。
我下意识抓住了子弹吊坠。
森先生却坚定的从我的手中抽离出去。感觉到他的力气,我才松开了手。又看着他将项链放到了一旁的托盘中。
“很少见狩君对一个物件这么执着啊。”
“这是间先生送我的,信物。”
“间先生?”
“我在港口黑手党的,引路者。”
我迷迷糊糊着,和森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狩君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的事情。”森先生继续投洗着毛巾,随意的说着。
“间先生……告诉我,其实森先生没有真正生我的气……我很高兴……森先生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只是颠三倒四的说着:“……他让我直接回家……我就回家,然后……间先生很聪明。”
“那这样说的话,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啊。”
森先生一边说着,就解开了我西装衬衫的扣子,试图继续向下擦拭。在解开扣子之后,锁骨处的圆环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圆环处的伤口也有些被燎过的火辣感。在它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我着实感觉到了火辣感减轻了一点。
“……锁骨穿环?”森先生停下了擦拭动作,询问的语气中有些意外,“看来感染的有些厉害呢,怪不得发了这么严重的烧。”
“我见到首领了,他说、他说什么来着?”我又重重的喘息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问我和森先生是什么关系,我说,是亲人。”
“亲人,吗?”森先生若有所思。
“所以他让我成为森先生加入港口党的引路者,给我带上了这个环。环里是毒药,只要森先生有异心,毒药就会爆发。”
首领实在是高估了我和森先生之间的亲情。
我和森先生之间就没有那种东西。
森先生也想到了其中关窍。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中是对首领行为的不屑:“如果真的是亲人的话,那这位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目的说不定还真就达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