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首领的尸身并没有被森先生交出去进行二次查验,而是在红叶大姐的安排之下,很快投进了焚化炉。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前任首领的死亡究竟是意外还是遭遇谋杀。
——当然了,这在那群以前任首领为主的[前任派]看来是不合格的。没有一个可以万分确定的尸检结果,那他们就永远都会保持“前任首领是被暗杀”的怀疑,森先生也就永远都处在这群人的危险中。
但是与之相对的,港口黑手党除了以森先生为主的[现任派]和以前任首领为主的[前任派]之外,沉默的还是绝大多数人。
比起最高层争夺首领之位的戏码,他们更在意的是——前任首领死掉了,那他生前下的最后一条命令也就宣布作废了。不用去硬着头皮挑衅军警,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至少森先生成为新一任首领,他们还能保住一条命。
太宰在这场暗杀计划中确实扮演了遗嘱公证人的重要角色。只是在森先生成为首领之后,他却并没有因此而被森先生赋予重要职位。
红叶大姐倒是被森先生归还了她曾被前任首领剥夺过的权力和职位,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干部之一,并列于我和大佐干部。
至于我——
我的新任务是负责保护森先生的安全,我要替他警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险和暗杀。我的日常,就是陪森先生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处理前任首领积压的公务。
这里很空旷,又空旷又压抑。因为森先生上位的过程过于突然,他选择将全透的玻璃窗遮上,谨防有人会透过窗户远程狙击。阳光一点都透不进办公室,他就会开灯。即使灯光使办公室亮如白昼,可依旧会让人心里压抑。
前任首领的死气在这间办公室里散不出去。
其实我很乐意执行这一项任务。保护森先生的人身安全,这在某种角度来看的话,我就是森先生最信任的人。这个认知至少让我感到几分心理慰藉。
我将对他的称呼从[森先生]改为了[首领]。
这个称呼在我初次叫他的时候,他也怔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我叫了很多次之后,他就习惯了。在习惯了之后,他就再也没能从[首领]变回[森先生]。
他虽一直践行着他说过的话——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假装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但是总归不同了。
从他成为首领的那一刻,我和他的距离,就隔了不只有一张办公桌那么远。似乎是,遥远到,我再也追不上了。
我越发沉默了。
沉默到只想扮演好干部的角色。
沉默到想把自己全部封印住。
在森先生成为首领之后的第二个星期,我终于短暂的被他放了一个假。
这两个星期里,镇压基层成员暴动、处理前任首领积压的和其他组织合作的合同、躲避前任派设下的陷阱和追杀,我被迫处在高度集中和紧张的精神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