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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语华歉意的笑笑,生拉硬拽的将梗着脖子、十分不情愿的铁骨方拉到人类队伍里,她抬起手上下一抹脸,缓和下僵硬的表情,闭了闭眼道:“现在怎么办?说到底是铁骨方先动手的错。”
“我先动手?”铁骨方阴阳怪气的抬高音量,随后又揣着手笑嘻嘻的反驳:“喂,你们还记得他的身份吗?他可是诡异,我对诡异出手就是我先找茬了?”
“难道不是你先动的手吗?本来就是你在惹是生非,我们原本可以不用对上这个诡异的。”民间的一名觉醒者看不下去了,语气里都带着满满的怨气。
铁骨方将笑意敛起,板着脸,眼眸没有感情的看过去:“不用对上?”他细细琢磨这四个字,嗤笑一声,又复述了一遍:“不用对上这个诡异?”
“原来你们还知道这是个诡异,我想请问,难道人类只能等诡异动手才能反击吗?先下手为强,这种事情怎么了?”铁骨头的手指甲掐进掌心,眼眸迅速泛出血红色,他不在乎人类的指责,他只是有些控制不好现在的情绪。
“铁骨方,你还记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鹦鹉夫人冷淡的声音响起,带着冰凉的温度浇灭还没有燃起来的吵架前兆。
她摸摸项链,平静的又道:“人类和诡异的关系太复杂了,作为人类你想给诡异找些麻烦,单看这一点是没错。”
还不等有人出声反对,她就接着续道:“但是我们目的是毒,这里是三个诡域的诡域对冲,进来的人类不止你一个,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你的同类造成影响。”
“你是S级,你有任性的资本,可你该为我们想想的。”
任性……我在任性吗?
铁骨方感觉自己的嗓子里涌出一股铁锈味,看着面前一张张脸,有的表情充满冷漠,有的挂着不忿,有的带着隐隐不耐……都在无声的表示,你做错了,这件事就是你的错。
他突然想后退两步,离开这里,他想要离开这里,他感觉有点想吐。
不,他不在乎,诡异,诡异就是敌人,他打自己的敌人,他没错,他针对他的敌人,为什么……他在帮助人类打诡异啊,为什么人类都在指责他。
是了,人类被蛊惑了,那个诡异他不得不承认,那个诡异的皮囊非常好看,是幼崽啊,人类总是会对幼崽包容。
他突然“哈哈哈哈”的笑出声,笑声癫狂,他边跺脚边弯着腰放声大笑,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看法。
既然他们觉得他在拖累他们,那他就独自行动,对,独自行动就好!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眸子浮现出点点亮光,醍醐灌顶般从自我怀疑里脱离。
“你……?”花浪子有些不忍,铁骨方不会真的被逼疯了吧,其实他们没有那么的怨恨他,他们知道铁骨方之前的故事,所以对于这个S级还是很尊敬的。
只是近些年,铁骨方的行事越来越不照常理出牌,一件事一件事的磨的他们耐心消退,直到今天,终于有种按耐不住要爆发的趋势。
铁骨方的话太气人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逻辑里面,他们这些人想着为他周旋一二,可他却一副自己极其有理的模样,才导致有些人忍不住的怨怼出声。
如今看见他疯疯癫癫的捧腹大笑的样子,许多人类又回忆起最开始铁骨方的好来,纷纷撤回眼神,叫他们立刻去宽慰对方,他们做不到,但他们可以不在一句一句的出声怼人。
“我没事,哈哈哈哈……我咳咳咳,我好得很!”铁骨方断断续续的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屈指揩去眼角沁出的泪水,朝着人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明白了……”他极浅的咬出这句话,还不等人类松口气,就用下半句话将人类本已经平息不少的怒气又勾了起来。
“我会独自行动,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我不是,你,我……”向来情绪稳定的鹦鹉夫人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无话可说,她被铁骨方冥顽不灵的模样气的有些喘不过来气。
她说的那些话是那个意思吗?她的用意是什么都行,但绝对不是这个,铁骨方到底是怎么曲里拐弯的理解到这里的?
她摇摇头扶着额头,觉得自己被气得脑袋疼。
养生人也无语了,他诡异的对那些人类升起一丝同情,碰上个脑子不正常的同类,还真是辛苦他们了。
同情归同情,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看铁骨方这几句话的意思,他还挺在意他的同伴的:“怎么你要跑?别忘了你的同伴还在这里,还是乖乖让我杀了你吧,这样对谁都好。”
“不,请等……”一下。冯语华疲倦的还想再争取一下,但铁骨方实在是不给她机会。
也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理解的,这回做出的决定更是离谱。
他竟然在养生人话音落地后,冯语华委婉劝告的一句话没说完时,主动出手打伤了牡丹欢。
“姐姐!”
花浪子的眼前一片血红,一支箭当着他的面直直的射进牡丹欢的腹部,飞溅出来的血液溅到他的衣角,他手足无措的扶住往下倒的姐姐,慌张的大声喊叫。
箭矢不减力道的穿透牡丹欢的身子,并在刺破血肉后没有停下冲劲,而是带着她整个人向后倾倒。
温热的血不断的冒出来,很快就将花浪子的衣袖浸湿、染成红色,他的手在伤口上面颤抖,想要去捂住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血,但是又怕碰到箭支,让伤口受到第二次创伤。
他眸子里是压也压不住的恐惧与恨意,铁骨方,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打伤自己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