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把剪刀递过去,随手捡起地上的蓝色画笔,在墙壁上圈了个圆圈,用笔尖戳了戳最中心示意:“砸这里。”
“噢。”面纱青年抡起剪刀就像是抡起大锤,剪刀尖一下又一下精准无误的砸到蓝色点上。
贾思的掌心眼睛再度冒出,他确认着位置,观察砸墙砸到那根竖线对外面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万幸,没有。
面纱青年几下狠砸下去,墙面就已经深深的凹下去一大块,裸露出漆黑色的金属表面。
剪刀从金属表面滑落,力度很大的敲砸对它而言没有起到作用,连半个白点都没能留下。
面纱青年掂了掂剪刀,攥紧猛的甩打过去,“嘣——”剪刀的尖被生生砸弯砸断。
可金属表面仍然没有变化。
震得面纱青年的虎口破裂渗出血液,一时脱力下,剪刀从掌心脱落。
贾思迅速的撕下自己的衣服,托着他受伤的手将伤口包扎起来。
血腥味对诡异而言,吸引力很大,需要尽快处理,不然……他略微带了点担忧的瞅了瞅沙发上的诡异。
面纱青年比贾思高了一头,微微垂下脑袋就能看见贾思头上的发旋,与披散到脖颈上、又顺着弧度滑到身前有些长的头发。
他的目光顺着看下去,这让他想起实验室为贾思下的病毒。
他看见因为清瘦而轮廓清晰的锁骨,上面那些凸凹的骨头仿佛是毒素侵扰后的徽章,是短期内无法消退的磨痕。
再瘦几分就会脱相,毒素再在体内待几天,就会到一个无法挽救的地步。
如果没记错,面前这个为自己耐心处理伤口的青年,眼脸处仍有青紫色的黑眼圈,自带烟熏妆效果。
面纱青年用左手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手腕,它因为衣服布料的阻隔,显得迟钝不少,已经不好再拿东西了。
不过不论如何,如果这是为了欺瞒人类而造就的苦肉计也实在是太逼真了些,而实验室对待贾思的态度“暧昧不清”,但贾思本人似乎对实验室并没有“藕断丝连”的意味。
姑且还是相信他吧,面纱青年短暂的放下疑心。
“剪刀比起这块金属,材质有点太软了。”他踢了一脚剪刀,颇为苦恼。
毕竟房间内好像也没有别的、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了。
“已经足够了。”贾思将手掌举到与自己眼睛处于同一个水平线的位置上。
面纱青年显然有些惊讶,他盯着贾思手里的那颗眼球看个不停。
黑色金属后面藏着一条游来游去的线条,它仿佛感受到危机所在,在不安的窜来窜去,可无论它往那边窜去,都无法让自己消失在金属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