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
他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人和物。
时宴知指腹来回摩挲着沙发纹路,抬眸,凤眸里蕴着一丝凉意,“我被抢的东西太多了。”
时老爷子布满沟壑的脸上浮现难过,“你恨我?”
恨?
有爱才有恨,他不恨他。
时宴知平静道:“不恨。”
“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心存不公,但那是最好的选择。”时老爷子悠悠道:“时家不能出现自相残杀的事。”
所以,为了粉饰太平,他这个被杀的人,就被送出国?
时宴知半垂着眼皮,盖住眼底冷嘲。
时老爷子说:“只要我还活着,时家就不能死人。”
一个踩着别人尸骨上来的人,时宴知想不到从他嘴里能听到这么荒唐的笑话。
年纪大了,想法都开始变得异想天开。
时老爷子又道:“你想娶喻家那丫头?”
时宴知:“她是我看中的人。”
时老爷子说:“我不同意她嫁给你,时家没有舅甥共一女的事。”
舅甥争一女,这事说出去,有违伦理。不利于时家形象。
话落,时宴知脸上的冷嘲变得明显,“我跟谁在一起,不跟谁在一起,只有我自己说了算,谁都不能替我做决定。”
时老爷子目光灼灼,“连我都不行?”
时宴知沉声:“是。”
谁都不行!
时老爷子说:“打你回国,你就已经谋划好了?”
时宴知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句:“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毛头小子。”
目光焦灼,无声对抗,如两匹狼的对视,不过是一只正直青年,一只开始衰败。
最后,还是时老爷子率先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楚云毕竟是你外甥,下手别这么狠。”
时宴知说:“还有其他事吗?”
时老爷子挥挥手,“你去忙吧。”
时宴知起身,捋了捋褶皱的裤腿,转身迈步出去。